在隴西郡的正麵戰場上,皇室統領的榮耀騎士團和紅石大公麾下的朱獅軍團,從兩翼鉗擊叛軍,一路勢如破竹,終於於夜襲戰的半個月後,在萬仞山脈腳下的赤金平原回合。
異族叛軍在人類最強正規軍團麵前,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不知道是紫後的戰略意圖沒有得到執行和貫徹,還是各族之間的配合出了問題,人類聯軍的兩大主力輕易的突破了對方重兵防守的東部高地和西側枯河穀,將異族防線撕扯的七零八落,各族敗軍紛紛落荒而逃,舍棄了大本營熔火神殿,逃匿進了邊境的紅色荒野或是無儘石林。
“一群烏合之眾!”
在奧皇趙束的指揮大帳內,人類聯軍的各方統領對此紛紛嗤之以鼻,這其中既有被迫隨軍出征的世家家主,也有真正久彌沙場的老將。
甚至連騎士團團長夏天也沒有料想到勝利會如此輕鬆。
奧皇趙束與紅石大公的麵談更是頭一次如此輕鬆,麵對即將唾手可得的最終勝利,兩人甚至暫時將彼此的敵視擱置,一起微笑著品嘗來自隴南郡的新鮮苗氏甜茶。
“大公,以你多年來帶兵圍剿異獸的經驗來看,敵人是否還會留有其它後手?”趙束伸手指了指行營地上的巨大沙盤,在強大的人類聯軍編隊周圍,還有稀稀疏疏的零散敵方隊伍標誌,那些都代表著被打散的異族逃兵。
紅石大公哈哈大笑。
“我知道,陛下是怕它們用假敗和誘敵深入的伎倆,悄悄將我們包圍,然後一口把我們吃掉!”朱厲道破了那些謹慎者的擔憂。
說著,他走到了沙盤前,拿起了戰場外圍的一支敵軍小旗子,諷笑道:“這是紫鱗魚人,準確的情報是一千隻魚人,雖然我尊重陛下把它們仍作為敵人的謹慎,但是我實在想不通,那些渣滓一樣的東西,能有什麼勇氣向我們發動攻擊?”
大騎士長鄒寧聞聲站出來辯解道:“半年前的景西戰役,這些魚人可是讓我們吃了敗仗的。而且上次夜襲戰,它們也表現了不同尋常的攻擊性!“
“哼!無知!“朱厲冷笑。
“魚人這種渣滓,隻會趁人之危,有了其他異族作為靠山依仗,它們當然會變得不知天高地厚!但是,現在它們已經被我們擊潰,被分割在戰場的角落裡,依照它們的天性,能有勇氣待在哪兒就已經不錯了,根本就不可能主動向我們發動攻擊!”
紅石大公的分析沒有任何問題,不少家主紛紛點頭。
“我看這沙盤上的標誌就是你來擺放的吧?堂堂帝國軍團的大騎士長,居然被魚人嚇成這樣,真是奧斯陸帝國之恥啊!”朱厲譏諷笑道。
旁邊不少家主附和哄笑,大多是來自紅石、江北和隴南各郡,鄒寧無言以駁,臉色一紅,訕然退下。
夏天見狀站起身來,發聲維護自己的手下愛將。
“作為戰爭的指揮者,勇敢和謹慎並不矛盾,麵對敵人我們既需要無所畏懼的勇敢戰鬥,也需要對戰場上所有細節的謹慎把握。魚人雖然並不可怕,並不會決定什麼關鍵局麵,但在某些特定的條件下,或許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一點,我相信經曆過景西戰役的各位大人們是深有體會的。”
在夏天背後,來自景天郡的世家家主們紛紛愧赧點頭。
一年前,他們也是抱著和紅石大公一樣戲謔的心情來看待紫鱗魚人。
結果,景天郡人類聯軍戰敗,蘇氏、岑氏等諸多本地世家因此萬劫不複。
“景西戰役是什麼情況,在水網稻田地作戰,魚人的天賦當然會有一定優勢,你們失敗隻能怪自己大意。而這裡是隴西,你們腳下的赤金平原,永遠都不可能冒出水花來,在這裡談論魚人的威脅,還不如考慮一下自己把自己嚇死的後果,那樣的可能性更大!”
朱厲和其擁躉者肆無忌憚的譏笑著帝都一派將領,加之他的身份和觀點同樣令人無法反駁,這使得大公派的聲音逐漸主導了帳內的意見。
直到趙束輕輕咳嗽了一聲,朱厲斜了一眼,又大聲吩咐侍者給自己的甜茶換成烈酒,這才安靜下來。
“戰術方麵的事情,果然還是得仰仗朱公,畢竟在對付異族和在隴西郡作戰這兩件事情上,整個大陸沒有人比朱公更加擅長了。”趙束如是說,最終還是捧了朱厲一手。
而這話也的確是事實。
朱獅軍團自建軍起,就一直以征戰魔語森林為唯一使命,無論是麵對異族還是異獸,均戰功彪炳,無論是臨敵經驗還是戰術戰法,都堪稱人類最強。
而隴西郡,本就是朱氏家族發跡之地,熔火神殿更是朱氏千年前侍奉火神炎羲的宗廟,正如朱厲所說,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腳下的這片赤金平原。
極度堅硬的地麵,一劍刺下去連劍尖都不得刺透的赤金平原,那赤紅萬裡的顏色,來自數千年被高溫鍛煉的龐大鐵脈,如熔渣般破碎的地質,被徹底侵蝕的廢土,絕跡了綠色的希望,舉目四望,這裡隻有無儘的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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