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米高空的飛行體驗,對於木川、向北韜和羲之先生等老人家來說,身體的負擔還是太大了,王娜拉不得不減緩了月空號的爬升速度,並在魔語森林的外圍防線上空多停留了一天。
雖然僅有三四千米的高度,但也足以俯瞰戰役級彆的交戰區態勢,掩映在魔語森林厚重密林下的大小戰鬥此起彼伏,圍繞著人類諸王持續推進的戰線犬牙交錯。
木川賢者利用光通術重新建立了與地麵禁術塔執法隊的通訊聯係,通過即時傳輸敵我戰場態勢變化,先是幫助榮耀騎士團成功阻止了祖人軍團的一次大規模側翼偷襲,又指導朱獅軍團完成了一次快速戰場穿插並占領了新的製高點,單單是這半天的時間,就達成了兩軍未來三天的推進目標,成果斐然。
向北韜和羲之先生則分彆關注與自己的專精領域,一位認真的記錄著飛艇所有設備數據和模塊間配合情況,另一位則筆耕不輟將俯瞰大地的震撼和感觸化為文字圖形。他們的所有研究和創作成果均裝在飛艇的特殊保險櫃中,這種有韌性極高特殊皮革製成的奩櫃附有高階防禦法則保護,不論是水火雷殛,或是撕裂重擊,都無法傷及其中的儲存品。
王娜拉則祭出了月鏡,試圖再次激活神器,經過了數天的精心準備,又有了專門運來的古人類科技結晶神秘黑方,隻需駕駛月空號最大限度靠近璿璣神柱,她便有信心儘皆全力達成最精準的預言。
彼時在魔語森林內的戰場上,人類與祖人和異族的鏖戰也進入僵持階段,隨著地圖上的紅色高危區被人類軍團的箭頭一一刺穿,雙方的傷亡數字也開始迅速飆升。
十二位祖人魔王依舊沒有露麵,從王娜拉傳遞的消息能夠判斷,魔王們受令參加幽謐古林的神降儀式,時間已經過去半月,大概應該已接近期限,眾王越是焦急,戰線卻越是難以推進,所有人都憂心忡忡的望著魔語森林的最中心,望著空中璿璣神柱貫穿天地的巨大黑洞,祈禱著唐墨的平安。
不安的情緒不僅在人類一方蔓延,在諸魔王之間也開始滋生,他們在相互交流了重返祖星後的所見所聞所感後,對半神曾經的教誨和期許也產生了動搖。
“我們的士兵在前線苦苦支撐不斷犧牲,而我卻被勒令在躲在這裡休息,我實在不能理解半神的想法!”狂爪大聲叫嚷著,它的胸前布滿了可怖的抓痕,那是他自己自殘的結果。
金星淡淡說道:“半神降臨和晉升是眼下頭等重要的大事,為了保障儀式萬無一失,我們必須留在這裡,那些低階士兵怎麼能和半神的事情相提並論。”
“低階士兵也是祖人,如果我們的戰鬥不是為了祖人的幸福,那我們追隨半神的目的又是什麼?”風靈突然插話質疑道。
自從與唐墨和王娜拉一路同行,在充分了解了血色大陸現狀和人類社會發展後,風靈的思想便開始愈發變得活躍。
“當然是為了整個祖人世界未來的榮耀,我們的眼光需要放的更遠一些,為了更加輝煌的未來,現在必要的犧牲是無法避免,但我們作為魔王應該知曉自己的重任,必須要以更高的責任來約束我們的情感,我們必須謹記能夠帶領祖人實現榮耀的隻有璿璣半神,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那一天的早日到來!”金星傲然說道。
狂爪冷哼一聲,卻不再爭辯。其實他本意僅僅是自己想要回到戰場上殺敵,對於麾下士兵的死活並不在乎,這本就是祖人森嚴等級社會的常態,並不像風靈那般的仁慈之心。
風靈也停止了質問,雖然她依然對金星的回答並不滿意,但畢竟啟迪心智不久,仍然無法參透其中的關鍵。
雖然這場簡短的爭執很快,但質疑的種子依然被種下並萌芽,魔王之間的新問題如雨後春筍般逐漸冒了出來。
諸如‘祖人和人類誰更優秀?’‘人類似乎願意服從祖人的統治’‘祖人是否有能力創造超越人類的文明’
隨著問題越來越多,越來越犀利,爭論和辯護也變得更加冗長和激烈,作為璿璣麾下最為忠誠的兩位魔王,金星和銀盾,語言也開始變得捉襟見肘。
他們起初的對手不過是狂爪、鐵匠、綠弓和幽魂等頭腦簡單的家夥,關鍵問題上,隻需要把半神教義搬出來作證即可,那幾個家夥並不會意識到對早已深深烙印在腦海裡的教義是錯誤的根源。
但當雷師、四象、法刃和天虛等開拓過智慧天賦的魔王提出更加尖銳的問題時,局麵便開始變得尷尬而微妙起來。
唐墨轉頭去問儋台武,也便是邪狐,後者搖頭擺手道:“我也不懂,這裡隻有妖帥才祖人語。”
唐墨又轉頭看向祭台,也便是妖帥的本體,試探問道:“我能不能去那裡看看?”
邪狐再次搖頭道:“這事兒你每天都要問一遍,回答還是一樣的。我也再說一遍,除了那兒,這幽謐古林你哪兒都能去。”
唐墨無奈苦笑,這幾日來祖人貴族夜以繼日改造幽謐古林,祭台四周設置了層層高台,俱是祖人祭祀建築,想來也是傳承自暗星的半神教誨,除去四方通路,四周的休息區都堆滿了迎接神降的圖騰祭器哪裡還有可供他著閒人停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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