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六人聚在旅館大廳裡,做爬山前的準備工作。經過一夜的休息,幾人狀態都不錯,尤其慶幸的是,吳淩的身體情況也恢複了正常。旅館老板幫著收拾物品,並囑托眾人,山裡溫差比較大,山腳下穿短袖,半山腰就得穿毛衣,山頂更彆提了,太白山頂六月積雪,不穿棉衣肯定是不行的。另外景點附近有很多野道士,彆輕信那些卜卦算命,推銷神藥掛墜的家夥們。孫哲一邊結賬,一邊感謝老板的照顧。這位淳樸的中年大叔老留給眾人留下了不錯的印象,表示下次再來太白山玩,還要在他家的旅館落腳。
買票進了山門,為了照顧暈車的吳淩,幾人沒有乘坐上山的小巴,而是沿著觀景線一路走著上去。六月底的太白山,陽光明媚,山風涼爽怡人,幾人一邊走,一邊拿著數碼相機拍照,兩個女孩子倒也罷了,王曉輝幾乎是沒走幾步就要拍一張,而且姿勢無比風騷,惹得孫哲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一番跋涉後,幾人來到了潑墨山景點,走了這麼久,準備在此休息一陣,喝點水再出發。黃媛媛喝了口礦泉水,開口問道:“這地方為什麼叫潑墨山啊?就因為山體是黑色的嗎?”
“媛媛就是聰明,光看景點名稱就知道古人取名的含義,才女啊~”王曉輝賤笑著接過話茬。
“那是,本姑娘可是美貌與智慧的化身”聽到有人奉承自己,黃媛媛的優越感立馬膨脹了起來。
“哼哼”一聲冷笑從他們休息的大石頭後麵傳來,把幾人嚇了一跳。那聲音緊跟著又說到“現在的娃娃,胸無點墨,拍馬屁討好姑娘倒是有一套,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幾人轉到石頭後麵,發現一個約莫六十上下年紀的老頭,正靠在一棵老樹旁打盹兒,穿著一身漿洗到看不出顏色的道袍,散亂的發髻用一根木簪彆著,更令人咂舌的是,這老道懷裡抱著個通體泛紅的大葫蘆,一身酒氣離老遠都能聞見。
“原來是個老道”張帆看了一眼老頭說道“不過道士不是不準喝酒嗎?”
李乘風頓了頓說到:“喝酒這事兒也分道派,全真一脈的道士需要出家住觀,戒葷、戒酒,正一一脈的道士不需要,吃肉喝酒,結婚生子,在家修行都可以,不過也不能一概論之,每個人修行的追求和境界不同,對於戒律的理解程度也是有深有淺,所以不好評判。全真七子的丘處機道長,不還有在牛家村和郭嘯天、楊鐵心拚酒比武的事跡嗎?佛門的戒律森嚴,而道濟和尚也是每天酒肉不斷,所以彆糾結這些了。”
聽完李乘風的話,老道士微微睜開雙眼,咕咕噥噥的說道:“這小娃還算有點兒見識,不過也就是那麼一點兒而已。”
“切~說得好像多了不起一樣,那你來說說這潑墨山是怎麼回事?”王曉輝被奚落了一番,心中極不服氣。
“這潑墨山啊相傳是詩仙李白,在奉旨回京的路上,看到此處景色優美,山勢磅礴,詩興大發,卻一時難以寫出能描寫太白山氣勢的詩句。一怒之下就將筆墨拋向群山,留下了這千古潑墨痕。”老道坐起身,抬手指了指如墨浸染的山壁說到“看看,是不是像還沒乾透的墨跡?”
“老人家就愛拿一些傳說故事搪塞彆人,我是問這潑墨山上的墨跡是怎麼形成的,要是李白自己往上潑,估計下他半輩子不用寫詩了,單是這一件事兒就夠他忙活的”王曉輝抽了抽鼻子。
老道士拔開葫蘆塞子,仰起頭喝了一大口:“啊痛快呀~~潑墨山上的墨跡,是由於山壁常年被雨水和雪水的衝刷,溶解了岩壁之中大量的礦物質,這些礦物質會沿著固定的水路往下流淌,而水分被蒸發後,礦物質就會沉積在岩石表麵,俗稱“石鏽”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你現在所看到的潑墨奇觀。知道了嗎,小子?”
王曉輝一時語塞“我那什麼誰知道你是不是瞎掰的?”
老道士沒理他,起身徑直從幾人中間穿過,在路口處站定,敲了敲一塊不起眼的牌子:“這上頭就是這麼說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你覺得不對,可以向景區管理中心反映,說不定能給你頒個獎呢。”說完,順著山路大步流星的離去了。
王曉輝跑到那塊牌子跟前一看,差點兒氣歪了鼻子,牌子上赫然寫著“潑墨山景點介紹”七個大字。
“草~被那老家夥裝到了~”
孫哲望著老道離去的方向說:“風哥,咱們是不是遇見高人了?這老頭兒看著不簡單呐~”
“對,不簡單啊,你趕緊追上去,說不定他看你骨骼清奇,傳你半本兒《葵花寶典》也說不準呢。”李乘風笑著說“走吧,旅館老板不是說了嗎?景點附近有很多野道士,小心彆被騙了啊~”
幾人說說笑笑開始繼續登山之旅。一路上的古鬆亂石,小溪瀑布,給這些常年封閉在城裡的年輕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刻的李乘風突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感覺自己就應該生活在這裡,遠離人群,靜心明誌,沒有世俗觀念的束縛,也沒有紅塵中的情感牽絆,那應該是一種什麼樣的人生啊!但是這個念頭也隻是在他腦中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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