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索如龍,左辛,他的氣勢很凶,駭得一眾藥王穀弟子都不由後退一步。
不過當他們看到左辛在衝誰大吼大叫的時候,不由內心默默開始為左辛悼念。
沈翊淡淡一笑:
“我也隻是一個帶妹妹來藥王穀看病,路見不平吼兩嗓子的江湖客罷了。”
沈翊一把拉過阿月,以茲證明。
阿月撲閃著大眼睛,一臉純真的表情,極其有說服力。
鉗著藥王穀弟子的葬天拳仇蓋,看到阿月清純明豔的麵容,不由舔了舔嘴,低聲道:
“這個妞,我喜歡。”
藏青眼眸低斂。
他知道自己的結義兄弟。
左辛嗜殺如命,仇蓋是色中惡魔,但現在不是放任他們的時候,當即沉聲道:
“先治好四弟的傷勢再說!”
李時平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眼眸微微一動,旋即慷慨一笑:
“既然如此,老夫自可承諾。”
“隻要你們放了我穀中弟子,自可讓爾等安然離穀,我絕不阻攔。”
藏青如釋重負,躬身一禮:
“多謝。”
雙方談攏,李時平衣袖一揮,金針倏然飛出,直刺豐雨邪胸膛幾處要穴。
其實對於江湖客來說,真氣入侵造成的內傷可謂司空見慣,李時平的金針飛渡對於化解真氣,調理經脈更是有獨到之處。
雖然那劍客的劍氣頑固難消,但是對於一個醫道大宗師來說,也不過是費些功夫罷了。
李時平以金針封鎖劍氣,輔以真罡瓦解,最後以金將遊離潰散的劍氣導出。
整個過程持續了半個時辰。
豐雨邪猛烈咳嗽幾聲,從昏迷中轉醒,又吐出一口黑血,雖然看著凶險。
卻是意味著他真真切切地,
度過了這次生死危機。
“成了。”
李時平探手一攝,金針倏然自豐雨邪的胸膛飛出,歸入衣袖之中。
左辛身形一掠,撲到豐雨邪的身邊:
“四弟!”
“你感覺怎麼樣?”
豐雨邪聲音虛弱:
“二哥,我還沒死嗎?”
左辛:
“彆瞎說!”
“你活的好好的!”
清和急急說道:
“人也替你們救了,把我師弟放了。”
藏青不動聲色睨了沈翊和阿月一眼,再度躬身:“自該如此。”
“老三!”
葬天拳仇蓋鬆開手,那名藥王穀弟子一邊咳嗽,一邊踉蹌地跑回藥王穀這一方。
左辛將豐雨邪抱回馬車。
藏青和仇蓋身形一躍,便落在馬車上,左辛一抖韁繩,立即調轉車頭,隆隆離去。
不少弟子頓現憤憤不平之色:
“師伯,就讓他們這麼揚長而去嗎?”
“如此邪魔,若是放跑到江湖上,還不知有多少人要遭其戕害。”
李時平輕捋胡須:
“君子一言,他們是邪魔,我們卻不能做那自食其言的小人。”
他轉頭望向沈翊:
“沈小友,想必你也要辭行了吧。”
沈翊頷首:
“既知要北上前往燕雲,擇日不若撞日,我們便也儘快啟程的好。”
清和道:
“這麼著急?”
沈翊笑道:
“不能太晚,怕某些人失去了耐心。”
清和似懂非懂。
沈翊和阿月回到彆院收拾好了行李,又上了一趟鬆雲坪向孫思齊和李時平正式辭彆。
而後便牽著烏雲踏雪,
不疾不徐下山離去。
孫思齊瞧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語氣幽幽道:“天南四凶畢竟是成名多年的邪道。”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真的沒問題嗎?”
李時平嘖聲道:
“師兄,你是未見過沈翊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