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公裡外,和鷺島市的繁華形成鮮明對比的禾坪頭村,此時安靜異常。
因為村裡除了幾個實在動不了的老人、孕婦、幼童以外,
其餘大家夥全都上山撿钅、不是,采摘菌子去了。
何足道和嘎迪公站在小溪旁邊那塊石頭地上,看著麵前喘著粗氣的阿龍,不解地問道:
“我不是讓你回家接你婆娘去了嗎?你怎麼又出現在這裡了。”
阿龍眼眶泛紅,帶著哽咽聲說道:“何爺,我剛到和政縣城,就收到消息,逼王走了。”
“誰?”何足道一愣,“誰是逼王?”
阿龍強忍著淚水在他眼眶裡打轉,低沉的說道:“就是小九啊,他平時愛裝逼,所以我們私下裡都叫他逼王。”
何足道豁然轉過身,神色焦急的問道:“什麼時候?具體什麼情況?”
“就在昨天傍晚,他和一個來鷺島做生意的棒子國商人吳大姬,
在一家茶館談生意的時候,茶館的煤氣桶爆炸了,人當場就沒了……”
阿龍說著說著,聲音愈發低沉,悲痛之情溢於言表。
何足道大口的喘著氣,額頭上的皺紋擰成了一個“川”字:“煤氣桶爆炸?”
“是。”阿龍點點頭,平複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根據鷺島那邊公安的筆錄,
當時小九和棒子國的人正在喝茶的時候,茶鋪老板在換煤氣罐時由於操作不當,導致煤氣罐起了明火。
火舌瘋狂舔舐著罐體,茶鋪老板嚇得腦袋一片空白,慌亂之中他來不及多想,
出於本能,著急忙慌地扛起熊熊燃燒的煤氣罐就衝了出來,想要把著火的煤氣罐給扔到空處,避免店鋪遭受其他的損失。
可由於他太過著急,出門時一個踉蹌,手中的煤氣罐脫手而出,不偏不倚,正好朝著在露台上喝茶對峙的小九他們……”
“茶鋪老板呢?”
“鷺島公安控製著。”
何足道來回踱著步,腳下的小石頭被他踩得“咯吱咯吱”響。
“大哥,你怎麼看?”
何足道停下腳步,看向駝著背的嘎迪公。
嘎迪公不假思索的說道:“我認為這並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何足道點點頭,深以為然。
茶鋪煤氣罐著火了這個理由,看似合理,實則漏洞百出。
煤氣罐著火了,第一反應不應該是用濕衣服之類的東西覆蓋滅明火嗎?
怎麼會扛著燃燒的煤氣罐往外衝?
還偏偏這麼巧就扔向了小九他們?
何足道當下立馬做了決斷“阿龍,收拾東西,咱們去鷺島。
這事兒沒那麼簡單,小九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走了。”
阿龍阻攔道“何爺,我去就行了,您畢竟歲數在這兒了,而且,而且……”
何足道冷笑一聲“而且你怕他們的真正目的,其實是我?”
阿龍微微低下頭,默認了何足道這一猜測。
何足道拍了拍阿龍的肩膀,霸氣的說道:“正因為可能衝著我來,我才更得去,老夫一輩子腥風血雨,什麼場麵沒見過?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要替小九報仇,他雖然在我心中的地位不如你們,可也跟了我好多年,是為我辦事才出了意外,我怎能置身事外?”
阿龍眼眶瞬間又紅了幾分,心中滿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