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爾轉頭看向馮德麟,馮德麟也算個梟雄,知道現在自己成了砧板上的肉,不低頭不行。
"得了。"馮德麟的嗓子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姓陸的小子,碰到你這樣不計後果的人,我馮德麟認栽,告訴你乾爹,我交出二十八師,我…下野!"
陸爾對他這種光棍行為,高看了一眼,怪不得乾爹會對馮老三這麼忌憚,的確是個人物。
陸爾的目光掃過湯玉麟,湯玉麟慌忙要說話,陸爾一記鞭腿,把他抽暈了過去,懶得聽他放屁,乾爹說了,給這個反複無常的小人來幾記狠的,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頭山滿被勒的直翻白眼,他和旁邊的領事館二秘小田正男,被簡又軍等人重點照顧,綁的是豬蹄扣,這種扣不能掙紮,越掙紮越緊,直至勒死。
說實話陸爾確實現在不敢殺了這個軍國主義分子,主要是因為黑龍會,這個黑龍會的手段陰險毒辣,在扶桑,就是陸軍省的黑手套,專職實行打擊異己,暗殺行動,這個黑龍會讓扶桑的海軍省損失慘重,海軍省大佬山本五十六一怒之下,扶植起了另一個黑幫山口組與黑龍會對抗,海軍省財大氣粗,出手就是王炸,山口組乾掉了黑龍會會長內田良平的弟弟,兩個幫會大戰一場,平分秋色,黑龍會這才收起了囂張的氣焰,從扶桑本土轉戰到了華夏的東北,為關東軍開路。
陸爾不擔心自己會因為殺了頭山滿,被黑龍會追殺,可是他有愛人和親人,這些人可沒有防身的能力,黑龍會如附骨之蛆,甩都甩不掉,陸爾不想家人每天生活在恐懼之中,況且張大帥也承受不住扶桑人給的各種壓力。
陸爾一伸手,用力將綁在頭山滿身上的麻繩扯掉,這下更讓頭山滿驚詫,簡又軍他們隨身帶的綁人的麻繩,有成人大拇指粗細,堅韌異常,平時用刀割都得割半天,可是在陸爾的手下,竟如細線一般。
"小鬼子,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頭山滿伸了一下腰,抖掉繩子,論起對政治的敏銳性,陸爾這種前世今生加在一起的人,也就是個小白,在他這種老油條麵前啥也不是,隻一瞬間,他就將陸爾的思想看透了七八分。
"陸君。"頭山滿笑得很溫和,一副和善可親的嘴臉:"借一步說話。"
陸爾嗤笑了一聲,他知道,這是要講條件了,自己是個軍人,不是政客,要談,也得讓楊宇霆來才是。
"不借!"
頭山滿差點被噎死,這是什麼回答方式?借一步?不借?他蒙了,張勳被抓,北平城的形式已經徹底逆轉,這場複辟立刻就要結束,所有人都成了笑話,不過頭山滿並不在意,沒了小皇帝和張勳等人,再扶持彆人就是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至於誰掌權,隻要有利益,一樣會聽他們扶桑人的,可是?難道?不應該?和他客客氣氣地談合作嗎?這個態度是個什麼鬼?
陸爾不再理他,轉頭對秦九沉聲說道:"打信號槍,命令!一營進來,收繳扶桑人的武器裝備,控製電報室。"
"是!"
"帶這個扶桑人去,讓扶桑軍隊放下武器,不許抵抗,否則他們黑龍會的二代目就會死在這裡。"
秦九應了一聲,提拎著小田正男出門了。
"命令!"
"是!"
"一營到了以後,你和孫桐率領著一營一連,占領皇宮,徹底封鎖,不許任何人出入!"
"是!"
一係列的命令發了下去,有條不紊,頭山滿已經恢複了平靜,他饒有興趣地看著陸爾,眼睛裡閃著複雜的光芒。
張勳徹底躺平了,今天來扶桑領事館,本來就打算,如果馮德麟不派兵參戰,那自己的軍隊就很快被討逆軍打垮,而自己的最好結局就是下野,像一條喪家犬一樣,灰溜溜地去國外避難,不過既然是投降,他也不想向段琪瑞和徐樹錚投降,心不甘情不願,現在向東北的張雨亭投降,一定會因為利益分配,在奉軍和北洋軍閥之間,埋下一顆地雷,繼而發生紛爭,大打出手,到時候張勳雖然出走他國,但是也能看一場熱鬨,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軍閥個個都是人物,哪個腦袋都不白給。
"啪啪"窗外的天空升起了兩顆紅色的信號彈,沒過多久,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大約十幾分鐘,槍聲漸漸停止。
好一會響起了忙亂的腳步聲,門被推開,秦九,孫桐帶著人,一身的硝煙,湧進了房間。
陸爾命令過後,孫桐簡又軍帶人立刻行動。
扶桑領事館已經完全被陸爾的部隊占領,所有的扶桑人被趕到一個房間,擠擠嚓嚓,三十多人擠在一個二三十平的房間裡。
四樓電報室,陸爾和秦九看著自己的報務員在發電報。
首先發給奉天,將今天的事說明白,讓奉天來人派兵,接收戰果。
然後又發了一個全國通電,宣布張勳向奉軍投降,交出北平城,張勳則宣布下野。
這條電文一發,代表著曆時十一天的滿清皇帝複辟,正式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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