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猴人一愣,還沒等他說話,圍觀的人卻叫了起來。
"小姑娘,不要搗亂好吧?我們還要看猴子鑽火圈呢!"
"是的呀!猴子鑽火圈好好看的呀!"
"快,快讓它們跳!"
顏箏怒了,大聲吼道:"你們有沒有同情心?沒看到小猴子在害怕嗎?"
"害怕怎麼啦?哪裡來的土妞?小猴子不害怕不好看。"
"對的啦,你要是不看,走就好的啦!"
"快點,給它們兩鞭子,不跳不給錢!"
顏箏氣得杏眼圓睜,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耍猴人心裡暗暗叫苦,自己養了五年的猴子離家出走了,沒辦法到山裡又抓來了兩隻猴子,才半個月,還沒有馴熟,就得出來耍,否則沒錢吃飯了。
他獰笑了一下,死猴子!叫你們不聽話,今天不鑽火圈,就打死你們。
耍猴人的心如鐵石一般,掄起了鞭子,狠狠地卷起母猴子懷裡巴掌大的小猴,從火圈中扔了過去,這人有為母則剛,動物亦然,母猴尖叫一聲,閃電般衝過火圈,可是它畢竟不是訓練有素的猴子,一團烈火將它包圍在其中,母猴厲聲慘叫了起來,在地上滾成了一團。
陸爾再也忍不住,一把扯下上衣,撲上去將母猴身上的火撲滅,可惜,傷勢太重,母猴已經奄奄一息,它掙紮著,向躺在地上的小猴爬去,炫炫的眼淚頓時下來了,圍觀的人群也都默不做聲了,剛才起哄架秧子的勁兒早沒了。
陸爾蹲下身,抱起母猴,一股灼熱燙得他手發抖,陸爾知道,即使喂它空間裡的井水,也救不活了,這人類總是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高貴的物種,可是萬物皆有靈,動物疼愛子女的心,其實並不比人類少半分….
母猴掙紮了一下,癱軟了身子,一命嗚呼,陸爾雙手顫抖,仿佛捧著的,是一團火,他把自己燒得破爛的衣服攤開,把母猴放了上去,裹好。
他的上身祼露,人群外有一個矮個子男人死死的盯著陸爾胸口的印記,張大嘴巴,仿佛窒息了一樣。
耍猴人縮手縮腳,看著陸爾,他不明白,不過是一個動物,這個小夥子怎麼像對待一個人一樣呢?
陸爾捧起小猴子,隻覺得氣息微弱,還有救,但是現在人太多,不能當著這麼多人,喂它空間的井水。
一個警衛很機靈,跑到成衣鋪買了一件褂子,給陸爾披上,陸爾把小猴子抱在懷裡,帶著炫炫寶寶擠出人群,沒有人注意到,小猴子嘴角的血沾到了陸爾胸口的印記上,一片微弱的金光閃過,一道光影夾著符文衝進了小猴子的體內,小猴子微微的抽搐了起來。
顏箏沒有跟著陸爾他們離開,一個警衛見狀,留在了她的身邊,她的牙咬得咯吱吱直響,雙拳捏得青筋暴露,顏箏一步步向耍猴人走去。
忽然一個驚喜的聲音傳過來:"姑娘?是你?"
顏箏回頭一看,人群散去,不遠處的餛飩攤前,站著一個男子,帶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正是馬永貞和他的妹妹馬素貞。
顏箏怒氣滿胸,叫了一聲:"馬永貞,你等我一下,我出口惡氣。"
馬永貞呆了一呆,回答道:"好的。"
剛剛他帶著妹妹要來吃餛飩,並沒有看到當時的情景。
耍猴人是欲哭無淚,今天可賠大發了,一分錢沒賺到,還搭上倆猴,他沮喪地收拾攤子,隻見一雙繡花鞋出現在眼前,他抬頭一看,咧嘴諂媚討好的笑了。
"姑…."那個娘字還沒出口,就被顏箏一拳打在肚子上給噎了回去,耍猴人隻覺得整個五臟六腑都挪了一個位置,疼得他在地上隻打滾,卻發不出聲來。
顏箏輕蔑的看著他,掏出一塊大洋扔在耍猴人麵前,輕叱一聲:"畜生!"
她沒注意到,馬永貞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一聲不吭,轉身拉著妹妹就走。
等顏箏回頭再找他,已經蹤影皆無,不過顏箏的心大得就像篩子一樣,也不在意,轉身離開。
馬永貞站在街角,回頭望去,隻見顏箏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他憤憤地一跺腳,恨自己瞎了眼,喜歡上了一個欺負窮苦人的姑娘!馬永貞本就是個武夫,人雖然仗義,但是莽撞,遇事不過腦子,這就是他的性格。
馬素貞拽了一下哥哥的手,馬永貞拍拍她的頭,這時,一個穿著黑褂子的青年跑過來,低聲說道:"馬大哥,四爺請你去一壺春找他。"
馬永貞應了一聲,掏出幾個銅子塞給妹妹,讓妹妹自己去吃餛飩,自己向一壺春跑去…
.......
陸爾等人回到住處,把小猴子放在了椅子上,小猴子一身的毛,枯黃打結,炫炫和寶寶心疼極了,見小猴子昏迷不醒,急得直跳腳,陸爾假意出門取水,其實是進空間接了一杯水,慢慢給小猴子喝了下去。
小猴子緩緩睜開眼睛,吱吱叫了兩聲,陸爾竟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能聽懂它說的話。
陸爾的手指伸過去,小猴子睜著大眼睛,萌萌的看著他,兩個小爪子抱住了陸爾的手指,陸爾把它放在掌心,托在眼前,一人一猴就這樣對視著,忽然小猴子吱吱叫了兩聲,陸爾竟然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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