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秋一臉愧疚地走到李尖尖麵前,他低著頭,雙手不安地搓著衣角,聲音有些低沉,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尖尖,對不起,是我們太衝動了,沒考慮你的感受。”
李尖尖苦笑一聲,嘴角扯出一抹略顯苦澀的弧度,眼中滿是疲憊:
“小哥,你不用道歉,你們並不欠我什麼。是我自己的問題,我現在心裡亂得很。”
賀子秋還想說些什麼,嘴唇囁嚅著張了張嘴,卻又像被一團亂麻哽住了喉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隻能無奈地站在一旁。
宋時初看著心煩意亂的李尖尖,輕輕地歎了口氣,她走過去坐在李尖尖身邊,伸手輕輕拍了拍李尖尖的手背:
“尖尖姐,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不好受,哥他也是關心你,隻是方式不太對。我們都不想看到你受到傷害。”
李尖尖抬起頭,看著宋時初,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但很快又被煩躁取代:
“初初,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是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判斷。
他們突然回來,打亂了我的生活,我需要時間去適應,可他們卻總是這樣乾涉我。”
宋時初握住李尖尖的手,微微用力攥了攥,像是要傳遞給她一些力量:“我理解你的感受,尖尖姐。”
另一邊,淩和平和李海潮在家裡相對而坐,中間的茶幾上放著兩杯冒著熱氣的茶,茶香嫋嫋卻驅不散兩人心頭的愁緒。
淩和平皺著眉頭,一臉擔憂,雙手交叉不停地摩挲著手臂:
“海潮,今天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尖尖和淩霄他們這樣鬨下去可不行啊。”
李海潮卻擺了擺手,一臉淡定,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我不打算管,這是他們幾個年輕人之間的內部矛盾,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他們得學會自己處理這些問題,我們插手太多也不好。”
淩和平無奈地搖搖頭,額頭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幾分:“希望他們能早點把問題解決,彆傷了彼此的感情。”
李海潮看著窗外,目光深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孩子們大了,有自己的主見嘍,咱就彆瞎操心了。”
李尖尖想一個人靜靜,宋時初看著李尖尖煩躁的模樣,抿了抿嘴唇,便起身走向陽台。
她感覺屋內的空氣都變得沉悶壓抑,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了呼吸,她想著陽台的風或許能吹散這令人難受的氛圍。
賀子秋見狀,腳步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猶豫,腳在地上來回挪動,最後還是跟著走了過去。
他靜靜地站在宋時初身後不遠處,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背影上,沒有說話,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去打擾她。
賀子秋心裡有些忐忑不安,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暗自思忖著:“不知道初初會不會也覺得我管太多了呢?
就像尖尖那樣,覺得我們的關心對她來說是一種負擔。唉,要是她也這麼想,那可怎麼辦?”
宋時初站在陽台邊,微微仰著頭,望著天空,思緒卻漸漸飄遠。
她想起了看流星的那個晚上,四個人在陽台上眼睛裡充滿了憧憬和歡樂,笑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那時候,沒有煩惱,沒有隔閡,四個人的感情好得就像黏在一起的麥芽糖,甜得化不開。可現在好像一切都變了味。
賀子秋看著宋時初略顯孤單的背影,嘴唇抿了又抿,最終還是沒忍住,緩緩走上前。
他的腳步很輕,像是怕驚擾了宋時初的思緒,每一步都落得小心翼翼。
走到她身邊後,他輕輕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初初,你在想什麼?我……我是不是也給你帶來困擾了?”
宋時初緩緩轉過頭,看向賀子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回憶的溫暖,也有當下的落寞。
她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緒,然後緩緩說道:
“以前,每次想念你們的時候,我都會來到這個陽台。這裡好像能讓我感覺離你們更近一些。
我還記得,每次我來例假,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你總會忙前忙後細心地在廚房裡煮著紅糖水,眼睛緊緊盯著鍋,一刻都不敢分神,就怕火候不對。
哥還會準備好熱水袋,用毛巾仔細地裹了一層又一層,然後輕輕地放在我的肚子上。那時候,我真的覺得很溫暖。
後來你們走了,尖尖姐也學會了照顧我。再後來,大家去上大學,分開了,每一次例假肚子疼的時候,我就會自己翻找出暖寶寶,默默地貼在肚子上。
一開始還會覺得孤單,心裡空落落的,但是時間久了,不知不覺好像也習慣了這種獨自麵對的感覺。”
賀子秋聽著宋時初的話,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一陣難受,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銳的針,刺痛著他的心。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覺得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眼眶也泛起微紅。
宋時初說完後,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塊沉重的石頭,重重地呼了一口氣,胸口微微起伏。
她沒有再看賀子秋,轉身緩緩走了下去,身影透著幾分落寞。
賀子秋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緊緊地鎖住宋時初的背影,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有愧疚、有心疼、有無奈,交織纏繞,勒得心口生疼。
黑暗像是一塊巨大的幕布,一點點將宋時初的背影吞噬,直到完全消失不見。
賀子秋還是久久沒有挪動腳步,就像他的靈魂有一部分也隨著宋時初的離去而被抽走了。
許久之後,他才如夢初醒般緩緩低下頭,嘴裡喃喃著:“是我們把一切都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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