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自行車的鈴鐺聲在夏家院外響起。
“夏大叔,有你家的信。”
來送信的是郵遞員小羅,一直幫夏家收寄信件,也算是熟人了。
“小羅啊,是我家大海寄過來的嗎?”
“看寄件人是您兒子,這總算是有消息了,您啊,終於可以放心了。”
小羅這兩年經常被夏家人攔著問有沒有夏大海的信,看他們一次次失望,他心裡也不好受。
“是啊,放心了,還得謝謝你啊,這麼遠還幫我們送信,快來進屋喝杯水吧。”夏有才拉著小羅,想讓他進院子。
“不用了,夏大叔,這是我的工作,還要趕時間。您看,這麼多信,我得趕緊給人家送過去,都等著呢,我早點送到,他們也早點安心。”
“那行,我就不耽誤你了,下次有空,一定要過來待會。”
“行,夏大叔,那咱們回見啊。”
夏有才拿著信進屋,屋裡的人都在翹首以盼。要不是這個家隻有夏有才認字,田桂花都想搶過來自己看了。
“咳,我看看啊,這信是從平城寄來的。”
“怎麼會從那邊寄過來?”田桂花忍不住地問。
“你不要急,我這不還沒看信呢嗎,我哪知道啊。”
“那你還不快看。”田桂花狠狠瞪了夏有才一眼。
“知道了。”
打開信,夏有才從頭看了一遍,剛開始還很高興,慢慢地,他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
田桂花看老頭這樣子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嚇得臉都白了。
“你說話啊,彆嚇我,是不是兒子出事了?”田桂花不住地搖晃夏有才的胳膊。
夏有才回過神。“沒事,就是咱兒子調到平城了。”
“平城?之前不是在雲灣嗎,就不能再調回來?”
雲灣位於盧省,在林海省東邊,兩省相接,坐火車一天就能到,要是還在那邊,兒子回家方便,她沒事也能過去看看。
現在調到平城,那麼遠,坐火車要五天才能到呢,她這把老骨頭都不夠折騰的。
“他要服從組織安排的,是說調就能調的嗎。而且他信裡說,想要接我們過去一起生活。”
“真的呀,那也太好了。這麼好的事你剛才怎麼還那個表情啊,嚇我一跳。”田桂花埋怨道。
夏有才頓了頓,才開口:“我看到信裡說他之前受傷了,不過現在都好了,你也彆擔心,他啊,現在活蹦亂跳的呢。”
“你可彆騙我啊。”田桂花有些懷疑。
“騙你乾啥,年前他就到家了,等著吧。”說完,就準備收起信。
夏露瑩搶在他之前將信拿起來,假裝好奇地看了看。
她可不覺得夏有才說的都是真的,那個表情絕對不是因為夏大海受傷才有的,他的臉上帶著的是憤怒,一絲擔心都沒有。
夏有才本想阻止,但一想到大丫沒讀過書,不認字,也就沒攔著。孩子稀罕爹寫的信,在他看來很正常,說明父女感情好。
可他也不想想,從沒見過麵的兩人能有什麼感情,當然,他也沒料到夏露瑩竟然會有那種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