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的人集合,守住軍區的大門。沒我的命令,一個人都不許放出來……”
夏露瑩從家屬樓離開後,黎城就往平城軍區去了電話。
之後又火速召集民兵,前往平城重機廠。
根據伍斌傳回來的消息,今天下午重機廠內會有人組織一場武裝衝突,而背後的推手,就是黎岸。
黎城帶人趕到工廠家屬區的時候,黨委書記兼廠長範勇濤和一些領導乾部已經被人從家裡拖了出來。
那些人大部分都是車間的工人,還有一部分是保衛科的乾事,他們手裡帶著棍棒,有幾個還拿著槍。
領頭的是副廠長王猛,在他的指揮下,範勇濤一行人被押著跪在地上承認錯誤。
誰敢反抗,就會遭受更嚴厲的毒打。
黎城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麵,“住手,誰允許你們這麼做的?”他趕忙嗬止住那些動手的人。
王猛見黎城來了,心裡有些不安,但想到自己背後的人,他又沒有那麼怕了。
他走到黎城麵前,笑著解釋道:“黎主任,我們這正在教育壞分子呢,您怎麼來了?”
“壞分子?誰認定的?你嗎?你一張嘴就能給人定罪,那要我這個主任乾什麼?”黎城麵色不渝地看著他。
王猛聽出黎城語氣裡的不善,急忙辯解,“您可能沒有調查清楚,他們是走資派,不信您問在場這些人,很多都是被範勇濤一派迫害過的職工……”
黎城環視著周圍這群人,見有幾個正躍躍欲試,看來王猛為這件事沒少下功夫。
“既然這樣,誰站出來說一說,範勇濤他們是怎麼迫害你們的。”
其實黎城大可以直接將人保下,但圍觀的這些人裡,有些單純是聽到消息才過來,並不是王猛那一派的。
在這些職工麵前,如果沒有切實的依據,很難讓人信服。
他們心裡不免產生懷疑,那樣會加劇以範勇濤為首的乾部和職工們之間的矛盾,不利於企業以後的發展。
幾乎是在黎城話音剛落下的同時,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就舉起了手,“我要舉報範勇濤,在第五車間選車間主任的時候,明明我工作能力更突出,但就因為韓鵬給他送了禮,最終是韓鵬當選了車間主任……”
“我沒有給書記送禮。”人群中突然跳出來一個人,“主任,我就是韓鵬,您彆聽穀磊瞎說,他自己作風不正沒有被選上就冤枉他人……”
“誰作風不正了,你給我說清楚。”穀磊衝到韓鵬麵前,舉起拳頭想要打人,卻被人攔住。
“說的就是你,你以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沒人知道嗎?貪小便宜,侵占公有財產。如果不是看在穀副廠長的麵子上,你早就被抓起來了。”韓鵬也不甘示弱,今天要是讓穀磊把書記貪汙的罪名坐實了,他韓鵬也逃不了乾係。
“我沒有,你汙蔑我。”穀磊用力掙紮,想要掙脫他人的束縛,但攔著他的人太多了,他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有沒有你心裡清楚,你要真受了委屈,穀副廠長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穀磊的父親穀興平是重機廠負責技術研發的副廠長,是範勇濤一派的人,這次也在被迫害的隊伍裡。
“那是他看我不順眼,他心裡隻有那個賤人生的小兒子,怎麼可能管我的死活。”穀磊雙眼通紅,憤恨地大聲怒吼,“我有今天,都是拜他所賜,要不他不為我撐腰,我何至於落魄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