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半睡半醒狀態下的阿紫,被窗口灌進來的冷風吹醒,胸口間尚有塞班留下的餘溫,正想翻個身繼續睡覺,忽覺不對驚醒過來,‘塞班哪去了?’
窗外早已不見月光,沉靜的夜色下,十幾盞鬼火懸在半空中,閃爍不定。飄飄忽忽地鬼火,距離快餐店越來越近。與此同時,雜亂地腳步和說話聲,也漸漸變得清晰可辨。
“大當家的,這附近不太對勁啊!快看,餐廳二樓的玻璃碎了!”
話音未落,腳步聲變得愈發急促,十幾盞鬼火也隨之,飄進了快餐店裡。
“老二?!”花花綠綠的紋身圖案,被左肘上方猙獰地傷口截斷,兩隻極不協調的手掌,徒勞地在庫房地麵上,捧起一灘高度腐化的爛肉。光頭很清楚這是什麼,因為它曾不止一次親眼見過,身邊同伴死後的慘狀。
不似人類聲音的戾嚎,突然響徹夜空,震得阿紫兩耳嗡嗡直響,她能夠感受到懷裡的塞班,似乎也和她一樣在簌簌發抖。十幾盞鬼火相繼從快餐店裡衝到街上,乍然四散分開,阿紫忽聽一個聲音,在樓下大叫:“老大,這邊!”
阿紫急忙縮回頭,躲在窗口矮牆後麵,樓下腳步聲好似索命的陰差,愈發急促地向她藏身的二樓衝來。
用力拍一下邊牧後背,阿紫示意塞班,趕緊跳回快餐店二樓。而她則一翻身躍出窗外,兩隻手死命地抓住登山鎬,將身體儘量貼緊牆壁,像條風乾的帶魚一樣,懸吊在商鋪外麵。
“大當家的,香水味還沒散乾淨!”
“樓上樓下都搜仔細點,那個小東西絕對走不遠,一定還藏在附近!”隻有半截花臂的光頭,站在窗口附近,向旁邊的快餐店二樓望去,眼中鬼火閃爍不定。由於阿紫一直沒離開,她身上的體味,幾乎被濃烈地香水味沁透。因此,即便光頭嗅覺很敏銳,一時之間也沒能發現,它想要搜尋的獵物,此時此刻就在它眼皮底下藏著。
拂曉時分,窗外的夜色愈發深沉。原本聚集在商鋪周圍的喪屍,因失去獵物的吸引,繼續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樓下早已不見了它們的蹤跡。阿紫咬緊牙關,承擔著身體全部重量的雙臂,肌肉漸漸酸麻,開始輕輕顫抖,似乎隨時都會由於脫力,而跌落至樓下。
“沒找到?算了,就當便宜了喪屍吧!不過,我們必須把賈瘸子抓回來,絕不能讓老二白死,更不能讓老二的左腿,便宜了賈瘸子!”瞬膜在眼中快速閃過,站在窗口眺望夜空的半截花臂光頭,沒有一點血色的臉上,掛起一抹陰鷙地笑容,“這次,我要讓它變成真瘸子!趁天還沒亮,我們再四處找找!”
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徹底消失以後,阿紫才敢探出頭,向樓下張望。
此時,紅彤彤的太陽,已從天邊雲際中露出笑臉,整座城市也沐浴在,和煦的晨光中。
城區街道上,隨處可見的破碎塑料袋,被重機車疾馳而過帶起的勁風,鼓蕩的四下飛揚。後座上的莫查睡眼惺忪,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早,起過床了。耳畔風聲呼呼作響,立冬的聲音隨風飄來,“那邊小區樓頂上,怎麼停著一架直升機?”
莫查懵頭懵腦地,順立冬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遠處的小區院裡,正有一架直升機,停在樓頂。隻是,本該擁有四支螺旋槳的直升機,現在僅剩下了孤零零的一根。
老舊小區院裡的地麵上,同樣沉積著大量的淤泥,從乾涸以後的波紋方向判斷,最後洪水又重新流回到了洋河裡。這處的地勢,明顯要比莫查的小出租屋那邊矮了不少。洪水褪去後,在牆壁上留下的水痕,剛好從二樓的陽台下方劃過。整個小區裡,所有一層的房子,就沒有一扇完整的窗玻璃。
厚實靴底踩著滿地的碎玻璃,儘管立冬已將行進的步伐放輕,腳底還是不時冒出幾聲脆響。每次都會驚得莫查肉呼呼的雙頰,嘟嘟直顫。正心驚膽戰胡思亂想的莫查,額頭忽地撞在立冬背上,不知什麼緣故,立冬竟停住不動了!
“怎…怎麼了?蘭…蘭博?!”莫查驚恐地從立冬背後探出頭,雖曾不止一次幻想過末世的來臨,可當親身經曆過,一天一夜的生存考驗後,他的想法開始變得十分矛盾,‘每天打打遊戲,喝肥宅快樂水,這樣的生活不香嗎?可沒有錢能夠肆意揮霍的生活,我過得就真的快樂嗎?’
正思索間,莫查忽然看到,樓頂停放了直升機的居民樓後麵,悄無聲息地走出來兩個人。他們十分謹慎地四下觀察一會後,剛準備轉身上樓時,立冬嘴裡卻突然發出一聲鳥鳴。剛進入遠處居民樓單元門的兩人,聽到鳥鳴,先是一怔,隨即便循著聲音找了過來。
“師叔!”
“立冬大哥!”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倆也是來搜查直升機的嗎?”
見死後和查容霜同時點點頭,立冬當即一揮手,四人飛快地向樓上跑去。
“師叔,要不還是我上去吧?你腿傷還沒好利索,我們現在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伸手抓住立冬的胳膊,死後一臉擔憂的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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