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外麵還有它們的同夥?難道這次我的小命真要交代了嗎?’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阿紫額頭瞬間滲出冷汗,她很想立刻翻身跳起來逃走,但是剛用木板固定好的左腿,卻極大限度的降低了逃跑速度。陷入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裡,讓阿紫剛剛燃起的鬥誌幾乎消散殆儘,她甚至已經在思考,到底該怎麼死去,才不會吃更多苦頭。
“有人嗎?”十分蹩腳的中文從女孩口中響起,顫抖的嗓音聽上去,好像她受的傷也不輕。
躺在篝火旁的阿紫,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她可是清楚地記得,在快餐店追殺自己的光頭怪人,都能如正常人類一樣進行交談。黑夜裡突然出現的叫聲,聽上去就像故意裝出來的口音,反更加深了阿紫對於來人身份的懷疑。
通常,沒有人會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貿然闖入完全陌生的環境裡,除非她真的冷得受不了了。一瘸一拐的雙腳踩在雪地裡,腳步聲聽上去極是怪異,篝火源源不斷散發出來的溫暖火光,好似溺水者突然抓到的救命稻草一樣,幾乎將漢娜的視線牢牢拴住。隨後,當她發現此刻躺在篝火旁邊的人,正是自己和布朗從瀑布下麵救回來的小女孩時,無比驚詫的碧綠色雙眼差點掉了出來。
正當兩隻腳剛踏進房門的漢娜,想要喚醒篝火旁邊的小女孩時,篝火火光照射不到的黑暗角落裡,悄無聲息地探出一對大小極不協調的枯乾利爪。汙血滲入曾用岩石打磨過的爪尖裡,任誰都不會懷疑,隻要被它抓上一下,必定會皮開肉綻!
“小心背後!”
儘管阿紫已在第一時間發出警告,可被寒風凍得手腳發麻的漢娜,卻隻來得及用力向前彎腰,枯乾的利爪幾乎是貼著她後背劃過。還不等堪堪躲過偷襲的漢娜慶幸脫險,右手手腕就在一瞬間徹底失去了知覺。
裹挾在勁風中的鋼珠,輕而易舉地撕裂了幾近透明的瞬膜,更是一往無前地從左眼窩貫入腦中。可預想中的勝利並未到來,很顯然這些突變後的光頭怪人,身體裡骨骼的堅硬程度,並不如喪屍一樣腐朽不堪。從彈弓飛出來的隻是一枚小鋼珠而已,威力尚且不足以徹底解決戰鬥,而光頭怪人也終於現身在篝火溫暖的火光之中。
彈弓皮筋呼呼作響,眼見自己的攻擊沒有奏效,阿紫不免開始有些手忙腳亂起來。雖然曾經受過立冬和老陳的悉心教導,可她終歸學習時日尚短,若論這份處變不驚的定力,阿紫便著實差了很多火候。
也幸虧有阿紫這邊突突亂飛的鋼珠吸引火力,漢娜才能騰出手來舉槍瞄準。失去知覺和控製力的無力感,正從右手手腕位置緩緩向上擴散,幾乎可以預見,用不了很長時間,整條右臂就會徹底和漢娜失去聯係。為了能夠更好的抵消手槍後座力,漢娜已翻身趴在地上,借助地麵的支撐力來輔助左手持槍,柯爾特1911的套筒裡麵,僅剩最後一顆子彈,隨著槍口一閃即逝的火光激射而出。
夜魔低頭看著胸前汩汩湧出墨綠色液體的彈孔,原本掛在臉上的一抹輕蔑笑容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屍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爛。一塊塊爛肉從骨頭上剝落下來,閃動在雙眼中的貪婪嗜血的鬼火越來越暗,直至最後消失不見。
“槍法雖然不錯,可惜你的腦子好像不怎麼夠用。也不想想,屋子裡的人為什麼始終不回應你?”阿紫癱坐在篝火旁邊,她現在可沒有一點興趣,從滿地的爛肉裡麵翻檢回收鋼珠。隻要想到要用雙手伸進黏糊糊的爛肉裡,她就會感到嗓子一陣陣發乾。
“幫幫我,我的胳膊沒有知覺了。”漢娜多少有點小白兔的性格,她現在害怕的渾身發抖,絲毫沒有隱瞞的將實際情況說了出來。
聽到漢娜有些虛弱的求救聲,阿紫立時明白過來,這個女孩很可能被光頭怪人抓傷了,誰也不清楚被它們抓傷以後,到底會不會變異成喪屍,眼下情況容不得半點馬虎遲疑!鋒利地菜刀上下翻飛,阿紫儘量沿著肩膀和上臂的骨縫切割,希望能在喪屍病毒徹底侵入大腦之前,儘可能地挽救回這個女孩的性命。
庫房裡的紗布一塊也沒能剩下,齊根砍斷的肩膀上甚至還繞了兩條毛巾,這才算勉強止住女孩肩膀不住湧出的鮮血。累得滿頭大汗的阿紫癱坐在篝火旁,斷臂隨手丟在早已昏厥過去的女孩懷裡。這畢竟是她的東西,到底應該如何處置它,還需要女孩醒過來以後自行決定。
幸虧下午覺睡得很安穩,阿紫除了體力上消耗較大之外,精神倒還算不錯。既然已經明確知道,附近很可能還會有光頭怪人的蹤跡,這個寒冷的冬夜就很難再睡得踏實,‘既然不能睡覺,那就找點事情做吧。’無奈接受了現實的阿紫,又開始在小商店的庫房裡翻騰起來。忙碌中的她卻沒有留意到,那個像煤球兒一樣的小可憐,並沒有跟在自己身後,反倒圍著躺在篝火附近的女孩轉圈,兩隻黑豆大的眼睛裡閃著急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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