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怎麼了?”看著阿紫抱在懷裡的毛茸茸的小東西,精力逐漸恢複過來的漢娜,更加確信這是一隻黑熊的幼崽,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脫離母熊的保護,很可能母熊還在荒村附近的範圍內搜尋幼崽蹤跡,這對於她們來說是件極其致命的潛在威脅。
“不確定,身體燙的好像火炭一樣,我得想辦法替它降溫才行!”幸好現在正值寒冬臘月,室外零下十幾二十度的氣溫,剛好是最天然的降溫方式,再加上還有取之不竭的積雪存在,阿紫當即便開始屋裡屋外的忙碌起來。
為了不使茸毛被沾滿的積雪打濕,阿紫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將小煤球兒放進雪窩,待到體溫下降到一定程度,再把它抱回室內遠離篝火的地方,緊張地觀察著體溫變化。約莫折騰了近半個多鐘頭,阿紫才感覺懷裡小煤球兒的呼吸漸漸恢複了平靜。
“小東西,你可把我嚇壞了!”一雙稚嫩的小肉掌緊緊箍住阿紫腰身,體溫恢複正常的小煤球兒不時伸出幼紅色的小舌頭,輕舔著阿紫由於緊張而略顯潮紅的臉蛋,那樣子像極了貪戀媽媽懷抱的嬰孩一樣。
“你真的要把一隻黑熊幼崽當成寵物養嗎?它的媽媽可能隨時都會找到這裡來,那時候我們可就……”漢娜終於還是沒能按耐住勸諫的念頭,一方麵是她不相信阿紫有能力照顧好黑熊幼崽,另一方麵她也是在為了自己好不容易才能活下來的幸運,規避掉一切可能的潛在威脅。
“這個問題不用討論了。就算它是豺狼虎豹,我也不能任它自生自滅。我相信換做是你,你也沒辦法坐視不理。如果不是這樣,當初你和你的同伴就不會從瀑布裡麵把我撈出來。我很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也正因如此,才會冒著被你誤解甚至是仇視的風險,還了你的救命之情。”阿紫又犯起執拗的倔脾氣,她神色鄭重地看著漢娜繼續說道,“既然我們之間的人情債已經兩清了,我希望你也能認清一個現實問題,彆去操心小煤球兒的食物來源,既然它吃了你那條帶有喪屍病毒的斷臂,還能安然無恙的活著,那我就不擔心沒有辦法把它養大。反倒是你,庫房裡的食物儲備充其量能夠讓我們,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內不會餓死,如果你不能趁早改掉挑食的陋習,到時候可彆說我做人太不講情麵。假如還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我希望你能認真思考一下我說的每一句話。”
“我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當然,你隨時都可以離開,我絕不會攔著你!不過,我勸你最好彆打庫房裡食物的主意,你那把手槍裡已經沒有子彈了,它現在隻是一塊沒什麼用的廢銅爛鐵!”
阿紫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大,完全出乎漢娜的預料之外,她無奈地將懷中的手槍丟在地上,忽然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左手又再次探入懷中,強裝鎮定地細細摸索起來……
“是在找它嗎?”鍍金十字架袖章在篝火的火光映照下,閃動著讓人雙眼迷離的金色光暈,甚至連阿紫的大半張臉也被這光暈遮住了。
“你從哪找到……不對!你竟然搜我的身?”在看清阿紫手上的十字架袖章後,漢娜還在懷中摸索著的左手隱隱顫抖了一下,旋即又在觸到鋼製小瓶的瞬間,由於驚恐而急劇擴張的瞳孔才恢複如常。‘幸好,她沒有發現這個秘密!’
縱使漢娜極力控製著臉上的表情變化,阿紫還是從她的眼神中看出,或許那隻被漢娜掛在胸口的鋼製小瓶,遠要比十字架袖章更加重要。不過,阿紫並不想窺探對方的隱秘,這種冒失的舉動很大概率會打破,兩個不同世界的陌生人之間,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信任和平衡。
“不好意思,就如同你一直想要反對我收留小煤球兒的理由一樣,我也不喜歡有任何難以預期的潛在威脅存在。”阿紫倒是把立冬的厚臉皮學了個九成九,完全沒有因為自己的舉動而感到絲毫羞愧。之所以此時還能多少留有些許餘地,也不過是看在對方曾經救過自己的情麵上。否則,誰也無法預料這隻無比狡猾的小狐狸,還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
漢娜總有一種感覺,阿紫既然能把十字架袖章從自己身上摸走,那她就不應該不知道鋼製小瓶的存在。可是眼前狡猾的小女孩,自始至終也不提及此事,卻攪得漢娜心緒煩亂難以平靜。她既想和阿紫證實自己的判斷,又怕因為自己多疑猜忌、節外生枝,反倒引起對方懷疑。
“你是在躲避他們的追殺嗎?”十字架袖章反射出來的金色光暈,在阿紫黝黑的眸子裡時隱時現,恐怕她這一生都沒有辦法忘記,身邊同伴慘死在槍下的可怖景象。‘複仇,是人類刻在骨子裡的天性,但千萬不要被複仇的衝動蒙蔽了雙眼,進而失去應有的理智和判斷!’熟悉的嗓音在阿紫腦海中回蕩,甚至連歡快跳動地篝火也在勾勒出立冬的模樣。‘立冬,你現在到底在哪裡?難道,你真不在意我們這群人的死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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