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也似的折返回樓上,憑借自己多年遊走於刀尖上的直覺,大虎可以百分百肯定,這個房間在他離開以後,絕對有人來過,空氣中依然殘留著陌生人的氣息。
無論如何,必須找到這個陌生人,大虎絕對不能允許,因為這個陌生人的存在,而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同一條在深海中嗅到血腥氣息的鯊魚,始終不肯,放過即將到口的獵物。
“我隻是想重新活一回,為什麼就這麼難?都已經是末世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想要在城市複雜的環境下,追尋到一個人的足跡,難度可想而知,吳金虎頹喪地坐在路邊,舉目四望,空寂無人的街道,再次如同他初次踏上這片大陸時一樣,變得十分陌生。
‘臥槽,好險,好險!差點被這個殺人魔抓個現行。’有了這兩次的生死考驗,馮君鑽下水道的本領,算是小有所成了。為了不被殺人魔發現,他硬是挨到天色徹底黑儘,才敢鬼鬼祟祟地溜出來,返回臨時落腳點的路上,馮君更是一步三回頭,生怕背後有雙陰森可怖的眼睛,時刻盯著自己。
“什麼?我家俊凱出事了?”宋大姐雙手死死抓著大虎的衣袖,臉上的淚水和鼻涕已經分不清彼此。
“對不起,宋大姐,是我沒有保護好俊凱,對不起!”同樣淚流滿麵的大虎,隻有他心裡清楚,自己的悲傷究竟從何而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周主任輕拍宋大姐的後背,儘力安撫她的情緒,然後催促著問道,“大虎,快點把事發經過說清楚,彆讓大家跟著你一起提心吊膽的。”顯然,周主任更關心的問題是,一旦大虎和俊凱遭遇了屍群或者是夜魔群,他就必須趕緊思考出有效的應對措施。至少,在他心裡,大虎是個值得信任的好同伴,當初如果不是大虎舍命到監獄跑一趟,自己兒子的下場,估計不會比俊凱好到哪去。
大虎精湛的演技,絕對可以碾壓當下一切小鮮肉,涕淚交加的他,哽咽著嗓子,講述著一個完全沒有發生過的故事,不僅細節豐富,言詞更是絲毫沒有遲鈍,就像是……
‘沒錯!就像是一個,早已用心熟練反複背誦過的故事。’站在人群中的男人,目光如炬,儘管記憶丟失了,可曾經刻苦訓練形成的肌肉記憶和條件反射,並沒有因此而荒廢,強烈的直覺在不斷告訴男人,眼前這個叫大虎的家夥,一定是在撒謊,而且是經過極為專業的訓練後,才能具備的職業技能!
‘職業?技能?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男人在一瞬間,腦子有些分神。
而恰在此時,低垂著頭的大虎,眼角的餘光忽然掃向男人,他是整個營地裡,唯一一個值得大虎多加留意的變數。
‘竟然沒有任何反應?難道是我擔憂過度了嗎?’大虎見男人的眼神有些恍惚,絲毫沒有曾經麵對過的壓迫感,心裡不由得有些困惑,人民軍隊的恐怖實力,可是給大虎留下了令他終生難忘的回憶。
“夜魔的巢穴?距離營地有多遠?”周主任聽到這個消息,著實被嚇得不輕,“難怪營地附近會突然出現夜魔的蹤跡,原來城裡還有一處它們的巢穴,這可真是個棘手的問題。”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夜魔巢穴給吸引了,至於俊凱究竟是死是活,對於營地裡的幸存者們來說,已經沒有繼續探討的必要,斯人已逝,生者如斯,終究,彆人或是彆人的親屬死亡,距離自己還很遙遠,所有人還是更關心,與自己性命攸關的問題。
“清明,你看現在應該怎麼辦?”既然男人失憶了,總不能一口一個哎地稱呼他,於是周主任便依照著差不多的節氣,給男人取了一個臨時名字,直到他找回記憶前,大家都會稱呼男人為清明。
“夜魔究竟是什麼,我還不是很清楚,或許以前接觸過,可我現在還需要更詳儘的了解一下它們。”
主任留下一眾圍著宋大姐和大虎的幸存者,獨自拉著清明回到街道辦公室,一邊喝著隔夜的釅茶,一邊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關於夜魔的情報細細道來。
“照你這麼說,你們對於夜魔這種怪物也不是十分了解?”
“怎麼了解?單就是外麵大街上閒逛的喪屍,我們都是在付出了許多人的性命以後,才多少掌握了一些它們的習性。”周主任吐掉嘴裡的茶葉末,臉色苦得如同釅茶一般,“外麵這群老幼病弱,能活到今天,我真不敢說是自己的功勞,很多情況下,運氣,也是在末世存活的一個必備條件。”
“這個觀點我也很讚同,要不是誤打誤撞,遇到一處地鐵站入口,我也沒有機會坐在這裡和你聊天了。”清明眼前似乎又閃過了成群結隊的喪屍大軍,沒來由的,後脊背一陣陣發涼。
“對了,你為什麼會被關進登州第一監獄?”
“你怎麼知道,我之前被關在哪裡?”
“我兒子說見過你,就在上周的那個大雨天,他們幾個小調皮鬼去過監獄探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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