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端端坐著的正是衛錦嵐。
沒死?還活著?這麼快?
他的胸口被木板緊緊箍著,脖子僵硬地挺著,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敢動。好在已經不痛了,黃澄澄的眼珠子直往桑落身上瞟:“桑大夫當真是杏林聖手!不過睡一覺,竟不痛了。”
兩個太醫驚詫地交換眼神。睡了一覺?難怪剛才在門外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三夫人看著衛錦嵐的模樣,想笑還是忍住了,又問桑落:“世子這傷需要調養多久才能好?”
“傷筋動骨一百天。”桑落用餘光掃向三夫人身後的顏如玉,又道,“世子治好了,也該放了我堂兄吧?”
“桑大夫的醫術,本公子一向是信得過的。”顏如玉手中把玩著那隻錦盒,站起來,從她麵前走過,示意那人將桑子楠押上樓來。他將錦盒塞回到桑子楠的衣襟裡,拍了拍,笑道,“下次買點好的。”
桑子楠覺得羞恥到了極限。懷裡的盒子像是燒得通紅的烙鐵,燙得他有些直不起腰來。
跟在父親身邊學了多年,還不如桑落這三年進步得快。遇到這樣的事,他本該頂上去的,反倒讓桑落身陷險境,為救自己鋌而走險。
他的積蓄本就不多,想著娶桑落了將來還要生孩子,處處都是用錢的地方。這步搖雖不貴,好歹是他精心挑選的。顏如玉這種麵首,吃著女人的軟飯,錦衣玉食慣了,如何知道百姓夫妻布衣荊釵也是一輩子。
他想譏諷些什麼,可權貴當前,他腦子裡隻有五個字:“認慫,保平安”。
出了這扇門,將來也不會再遇到。
他抬起頭看向桑落:“小落,我們走。”
桑落也不想再逗留,匆匆行禮,帶著李小川就要下樓。誰知那衛錦嵐僵著身體,心還不老實:“桑大夫,請留步。”
他動動手指,示意仆從將椅子抬起來轉過去對著桑落:“傷筋動骨一百天,桑大夫醫術如此高超,還請隨侍本世子於侯爵府中。診金,桑大夫隨便提。”
桑子楠被壓製了許久,聽了這話,忍不住火也起來了,擋在桑落麵前,正要開口。
顏如玉先譏諷了起來:“世子當真是好興致。你都這樣了,還能動?”
“顏如玉!你不過是太妃養的一條狗!你傷了我,這筆賬還未算完!”衛錦嵐渾身不痛了,自然說話也有了底氣,“一個賣白肉皮子的玩意兒,也配跟本世子說話?”
“行了!”三夫人皺著眉,衝衛錦嵐身邊的仆從叱道,“都這樣了,還不抬回家去養著?有什麼事,將來去太妃、聖人麵前分辯去!”
她又看向桑落:“桑大夫,世子是你診治的,理應你去侯爵府隨侍左右,總不好再換彆人之手。”
桑落感受到顏如玉的目光,她沒有迎過去,自然也讀不出其中之意,隻斂目垂首行禮:“是。”
她抬起頭衝桑子楠頷首,再叫上李小川:“走吧。”
衛家奴仆們嗨喲嗨喲地將衛錦嵐抬上馬車。衛錦嵐仍舊梗著脖子招呼桑落:“桑大夫,你快來,本世子賞你同坐馬車。”
桑落也不推辭,將李小川手中的藥罐和藥爐一並提上馬車。馬車寬敞奢華,衛錦嵐被架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她倒沒什麼危險,隻靜靜坐在側麵的小凳上。
馬兒打了兩個響鼻,車子緩緩前行。
街對麵的二樓上,莫星河緊緊盯著馬車,正要下令。
知樹再次閃身:“公子說,他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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