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還有興致調侃自己,時苒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她的內心被喜悅填滿,這麼多天積累的陰霾被一掃而空,臉上罕見地有了笑意。
時苒捧起他的手,心有餘悸地低頭親了親他的手背,“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司墨珩實話實說,“不太好,沒力氣。”
“那我給你揉一揉會不會好點?”
“或許吧。”
“那你要不要喝點水?或者,吃點東西?”
“喝水可以。”
“好,你等我一下。”
時苒背對著司墨珩離開,急匆匆地就要去接溫水回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司墨珩能夠明顯感受到她低下頭偷偷地抹了一下眼淚。
也是很久沒有看到她小哭包的樣子了。
可憐歸可憐,哭得梨花帶雨的惹人疼也是真的。
尤其是她熬了幾個通宵之後,那弱不禁風的模樣配上這美人落淚的畫麵,直接美出了新高度。
不管是化完妝明媚張揚的樣子,還是黯然神傷悄然落淚的模樣,都該死的好看。
也是,能夠讓他一眼心動的女人,能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所以一眼萬年的代價就是哪怕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拚儘全力去她的心裡爭上一席之地。
不過理想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格外殘酷。
他之前還以為,隻要他足夠粘人、足夠死皮賴臉,遲早有一天她會放下溫瑾言。
但事實卻告訴他,白月光就是白月光,他隻用站在那裡時苒就會無條件地偏愛他。
不過現在他也不多想了,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他覺得名分真的沒有那麼重要。
能夠一直陪著她才是要緊事。
看似想得開,實則是真沒招了。
他根本沒辦法和溫瑾言相提並論。
哭也哭了,鬨也鬨了,這一次險些連命都搭上了。
到頭來,還不是一樣?
贏了出場順序又如何,贏不了她的心一切都是白搭。
不過他也能理解時苒的感受,換位思考一下,要是有人當著他的麵詆毀時苒,他隻會覺得這人腦子有病,淨想著挑撥他和時苒之間的感情。
說到底,他隻是在恨明月高懸獨不照我。
沒過多久,時苒就端著倒好的溫水回來了。
她先是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小心地扶起他,再把枕頭的高度調整好,讓他可以舒服地靠在上麵。
水杯裡甚至還體貼地給他插了根吸管,就為了方便他低頭喝水。
人在生病的時候會變得格外脆弱,也會特彆渴望得到彆人的照顧。
連司墨珩也不例外。
更何況,她本來就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時苒的這些舉動無疑會讓他陷得更深。
不燙不涼的溫水順著司墨珩的喉嚨滑了下去,溫暖的感覺彌漫至五臟六腑。
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了近乎重生一般的喜悅。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司墨珩搖了搖頭,“沒胃口。”
這些藥水會讓人喪失食欲。
明明餓得要命,可就是不想吃東西。
反正有營養液掛著,不吃也死不了,那索性就不吃了。
說完,他轉頭看向黑漆漆的窗外,問她,“現在幾點了?”
“一點了。”
“淩晨嗎?”“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