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雲層被風推開了一條縫隙,春城露出清亮的一角。駐地的白板上還留著昨夜的字,編號先行,路徑不斷。秘書把第一場常委會的會期敲定在九點三十分,地點就在省政務樓一號會議室,流程隻有三條,問題賬本,動作詞,責任位。
會議室沒有鮮花也沒有橫幅,長桌隻擺水與紙。督查室把最近九十天的紅點地圖投到牆上,紅點集中在口岸複位時長,建設項目閉環中位數,群眾端回執落燈三個口徑。李一凡讓秘書把地圖左上角的日期改成當天,便於追蹤。
組織部長把厚厚的歡迎彙編放到一邊,遞上難崗名單與觀察期崗位。名單上的三位年輕處長被圈了紅色邊框,履曆清楚,基層經曆紮實。李一凡把名字重寫在白板右列,再加上兩個空格,預留給後續增補。
第一階段是問題賬本複點。每一條問題後麵都必須帶編號與時間碼,沒有編號的一律不入賬。督查室起初有些遲疑,理由是信息還在清點。李一凡把遲疑按回桌麵,隻留下八個字,先數字再敘述,先證據再結論。
財政條線報告貼息池與獎懲並列的執行情況。今日新增掛紅三起,複位一件,另兩件推進緩慢。李一凡把指數改寫成表格,把複位時長單列出來,作為本周第一項硬指標。指標一旦上牆,就不再是口頭功夫。
建設條線舉起一遝ppt,色塊鮮明,術語連篇。李一凡示意停下,讓工作人員把ppt轉成白話卡,卡麵隻留動作詞與節點。會場角落傳來輕輕的抽氣聲,很快歸於平靜。換語言不是為了難堪,是為了讓所有人看得懂。
班子磨合的關鍵在節拍。李一凡在白板中軸畫出四格,誰提,誰辦,誰簽,誰負責。四格下麵留出編號與複位時長兩行空白,要求每一項事項會後四十八小時回填。回填不合格的,次周在周例會上亮名。
他現場抽取一案,口岸流程中某地危化倉紙麵合規卻與外側倉共閥。政法與市場監管兩條線同刻接單,責任位當場簽名,技術組同步推送鏡像頁的準備條目。會議記錄員把時間碼寫得很大,寫在會議紀要第一行。
有人提議先開歡迎會再行動,理由是民間期待值很高。李一凡把這條提議放進附錄,隻留一句簡短的注釋,流程比情緒更可靠。注釋不帶情緒,本身就像一道邊界。邊界畫清,動作自然加速。
組織部彙報年輕處長的任前考核。三人願意先去難崗,再談位置。李一凡點名讓一人掛春城口岸並聯試跑,一人下沉到民生交付專班,一人兼任鏡像證據頁運營負責人。任命即日起執行,觀察期三個月,成果對外可查。
媒體口遞來第一版呈現腳本。四十秒節奏已經合拍,開頭一秒給問題鏡頭,中段給流程節點,結尾給回執落燈。李一凡讓他們在腳本下加一句提醒,掌聲免談。提醒需要反複寫,直到成為肌肉記憶。
會議進入第二階段,動作詞核驗。並聯短表四步已在省直試跑一周,今天開始擴麵到兩州三市。抽簽,核權屬,並聯,回執,四步齊備,異常掛紅,複位計時兩行緊隨。每走一步都要留痕,每留一次痕都要能複刻。
政務服務中心的影像接入完成度在大屏滾動。昨夜已達七成,今早十點升至八成五。李一凡把十成設為今天的夜間目標,在白板左下角畫了一個小圓點,代表這一項的收尾時刻。收尾必須準時,準時就是紀律。
會場後排的副職開口強調有些問題需要調研周期。李一凡點頭,同意調研,但把調研的起點改成鏡像證據頁。所有申訴與說明先到鏡像頁上掛編號,再回到會議桌上討論。桌麵的聲音越少,屏幕的動作越真實。
群眾留言頁刷新出幾條新留言,多與交付相關。交付專班的負責人在會場後排記下編號,暫不回應,把編號先帶回去做證據采集。李一凡認可這個順序,先把鑰匙畫麵縮略上牆,再考慮故事的講述。
第三階段是責任位。每一個條線的牽頭人把姓名寫在白板對應格子裡,簽字之後即生成交辦編號。簽完的那一刻,幾張臉上的表情微微收束。不是緊張,而是接受了新的對話方式。新的方式隻有兩行字,做與沒做。
秘書把準備好的兩份省級文件放到手邊,分彆是觀察期崗位公示與行動清單。李一凡決定會後十五分鐘同時掛網。兩個頁麵互相鏈接,一邊是人,一邊是事。誰接了哪個節點,群眾可以直接點開看進度。
午後的小範圍溝通變得簡短。各條線短句彙報,儘量用數字和動詞。會議記錄員把動詞寫成列表,動詞前麵加上序號,便於回填。會議留空十分鐘,用來對齊口徑。口徑對齊後,所有賓語都變得可替換,替換誰都不影響動作。
政法線傳來一組影像,邊境某卡口的並聯流程出現短暫停頓。李一凡讓專班按流程立即掛紅,同時在鏡像頁與內部係統雙方點亮異常。異常不等於指責,異常是為了倒逼複位。複位時長從掛紅一刻起計時,不許補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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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政條線提交首批獎懲同頁的執行樣本。三起獎勵,兩起扣減,邏輯清楚,憑證齊全。李一凡把樣本直接放入企業課堂,作為本周的並行案例。課堂的目的不是鼓掌,是讓其他主體照著走一遍,走完再談評價。
專家組想安排一輪彙報演示,講講對雲南發展的大框架設想。李一凡隻要兩頁紙,一頁是邊境綜合治理的路徑圖,一頁是科創落點的三步走。紙麵隻留網格與箭頭,不留形容詞。形容詞會讓箭頭拐彎,這是一種危險。
機關服務中心送來一疊新印的名片,職務行寫得端正。李一凡收下,又把名片放回抽屜。他更看重另一張看不見的名片,鏡像頁的永久鏈接。鏈接帶著時間碼,也帶著一步步走出來的責任賬。
傍晚前,口岸並聯試跑的準備工作基本完成。四組人馬分布在四個節點,抽簽台已經封箱,核權屬窗口關閉了一切人工通融,影像位的光圈調好,回執燈測試三次亮起。技術組把一條細線連到大屏,確保每一個動作都能被看見。
李一凡在白板上寫下明日的節拍。上午跑口岸並聯,午後對賬複盤,晚上掛第一張曲線。曲線的名字叫複位時長,另一張叫閉環中位數。兩張曲線同時在首頁右欄存在七天。七天是節奏,不是審美。
他讓秘書再確認一次鏡像頁的外語入口。對外的語種先上四個,詞條必須嚴格等價,不能出現不同的溫度。溫度會引來誤解,誤解會消耗執行力。外語入口不是裝飾,是為了讓外界按同一把尺子來審視。
會後,他沒有留下合影。幾位老同事想送到門口,被他攔在會場裡。他把時間留給兩件事,一是看完今天的所有掛紅,一是對表明天的四個現場。對表的時候,他習慣把筆劃在空白處,筆尖落下的那一刻,節拍就被釘住。
夜色壓下來,春城的燈帶從遠處彙攏。鏡像證據頁的訪問量翻滾上一個新檔位,評論區的爭論漸少,編號的轉發漸多。編號多了,聲音就整齊了。整齊不是統一口徑,而是大家都在說同一種語言。
政法線發來短訊,破網預案可在一周之內切入實戰。李一凡回複一個時間節點,先跑盲測,再講戰果。盲測決定成色,戰果隻是結果。結果可以延後,成色必須先到位。
他回到駐地,把三卷本重新放到桌角。樣本冊翻到卷首,腳本庫翻到並聯短表,算法邊界翻到最後一頁。指尖在那三條紅線上停了兩秒,像在確認一扇門是否鎖好。門鎖好了,門後的光亮才有意義。
窗外的風比上午柔和,空氣裡有一點潮氣。李一凡把白板靠緊牆角,檢查上麵每一個方框是否被填滿。方框裡有數字也有空白,空白是留給明天的。他喜歡這種狀態,緊湊但不擁擠,明確又不喧嘩。
秘書提醒第二天的口岸起跑時間,他點了點頭。行程單很短,隻有幾個地名與編號。編號是他的語言,地名是他的腳步。腳步走對地方,編號就能亮成一片燈。
夜深的時候,鏡像頁的曲線開始出現第一條細微的下滑。那不是慶功的鑼鼓,而是一根纖細的線。線從白板延伸到屏幕,再從屏幕延伸到每一個窗口、每一條通道、每一扇門。李一凡看著那條線,心裡踏實了一寸。
他合上燈,讓屏幕繼續亮在桌麵。屏幕是一麵小小的工具牆,牆上掛著三個最樸素的工具,樣本,腳本,邊界。他知道,明天會有新的反對與新的誤解,但隻要工具在手,節拍在心,任何噪音都會被時間消解。
鬨鐘再次被調到七點半。七點半不算早,也不算晚,剛好卡在機關的節拍裡。李一凡閉上眼,把明天要說的最短一句話在心裡過了一遍。話不長,隻有兩個動作詞,啟動與對賬。話說完,睡意來得很快。
夜色沉下去,城市在安靜中換班。窗外偶爾有車輛經過,遠處的塔台燈一閃一閃。李一凡知道,第一天的磨合已經完成,下一步是會中動刀的連續動作。刀口不是對著人,而是對著流程裡的贅肉。贅肉切掉,血會流一會,隨後就能跑得更快。
他在黑暗裡做最後一次確認。春城,二零二三年三月。班子就位,節拍入格,鏡像點亮,試跑待發。這些詞像一串扣子,一顆顆扣緊。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一點,心裡有一種安靜的重量。安靜裡藏著鋒利,鋒利正在變成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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