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宛如賈家在宮中的璀璨明珠,賈家恰似元春在宮外的堅實根基,賈家鼎盛之時,亦是元春在宮中風光無限之際。
兩者雖身處異地,卻無時無刻不榮辱與共。
隻可惜榴花終究隻是花,終有一日會凋零成落紅,孤獨地飄轉落入泥中,結局淒慘悲涼,而且元春並非石榴,終究沒有多子多福的命運。
無論她是何種花,總歸是有花期的,花期一過,任憑你使用何種手段挽留,都無法改變。
更何況元春這朵榴花的根,早在她還是含苞待放時就已經開始悄然枯萎了。
因此,當她綻放時,賈府雖然還能勉強支撐她的盛放,然而終究無法支撐她走得更遠。
朝堂之上,猶如風雲變幻,皇帝更替,臣子亦隨之變化,後宮之中亦是如此。
他日新皇登基,沒有子嗣依靠的妃子,無論是曾經榮寵萬千還是默默無聞,結局終究都難以稱得上美好。
元春這朵榴花,即使花開時再如何絢爛奪目,卻未曾結出果實。
既沒有子嗣作為依靠,又沒有強大的家族來支撐她的榮耀,她的結局必然會如落花般凋零,寂寞地化作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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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誤嫁中山狼,探春遠走他鄉和親,惜春常伴青燈古佛旁,三春或許都不及元春的風華絕代。
然而,元春的一切也不過是如夢幻泡影般脆弱,在虎兕相逢之年恍然大悟,一場大夢終成空。
曹雪芹在判詞中暗示,元春恰似榴花,寂寞成泥是她的歸宿。
而在與元春判詞相匹配的畫中,則想告訴我們,他人眼中儀態萬千的元妃娘娘在深宮中的境遇究竟是何等模樣。
一把弓,弓上懸掛著香櫞,這便是元春的一生。
弓亦如宮,宮牆之內是看不見的刀光劍影;是躲不過的冷箭暗箭;是元春頭頂那片無法逃脫的陰霾。
宮中宛如元春頭頂鳳冠、身披華服卻身不由己奮力廝殺的角鬥場。
無論宮牆內外,風,都從未停歇過。
香櫞,櫞應了元春的元,也應了元春的命。
香櫞本是一味能疏肝理氣、寬中化痰的中藥。
顯然,元春的宮闕生活並非僅僅是外人所見的景象,還有難以言喻的苦楚,鬱結於內心,深藏於肝臟,外人難以窺探,也無力相助。
比起無數貧苦的女子,賈元春著實稱得上一句幸運。
她出生於富貴顯赫之家,是家中備受萬千寵愛與期望的嫡女,從未為每日的飲食擔憂、從未為生存煩憂。
然而,元春或許也曾羨慕過她眼中的那些普通女子,或許並非我們想象中的底層貧苦之人,隻是平凡的小官家女兒,或許能夠平靜地度過一生,相夫教子,含飴弄孫。
可她是賈元春,是盛開在深宮中的榴花。
平凡女子的一生,對她來說終究是奢望,屬於她的結局,終究是曹雪芹的那句“蕩悠悠,把芳魂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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