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豔聽話的過去洗臉。
景環繼續說:“鎖好了,咱媽就是厲害,當初建倉房的時候,她堅持要建成兩間,西屋堆柴火,東屋堆煤炭,以前我還抱怨過,咱家也買不了那麼多煤,倉房建那麼乾啥。
沒承想,今天到底是用到了,這些煤,咱省著點用,再加上每年從村裡買的煤炭,至少能用上三年,這下,我真的鬆了口氣,再也不怕受凍了。”
張景豔把擦臉的棉巾搭在盆架上,轉頭笑道:“三年?說不準你明後年就嫁了,還惦記著在家三年呢。”
“說啥呢,咱媽沒了,咱們得守孝三年呢,現在才過去兩年,家裡現在就剩咱倆了,我是姐姐,得照顧妹妹,嫁什麼人呢。”張景環拍了她的胳膊一下,說著。
“姐,你過年都21了,遇到合適的,先定親,再聯絡聯絡感情,再準備下結婚事宜,時候也就差不多了,今天下午彭家小哥兒可來幫忙了?”
“你走之後沒多久就來了,幫我鏟了煤,倉庫的窗子也是他爬了煤堆去給鎖上的,臨走我給了兩個雞蛋,人情沒欠下。”張景環連忙說。
張景豔歎了口氣:“四姐,彭家小哥對你有意思,你呢,看上他了沒?”
“他?咱們一起長大的,除了憨點兒,人還是不錯的,也肯乾活兒,不過要是說嫁人,我還真沒想過。”張景環麵上連一點兒羞澀感都沒有。
“那四姐可以想一想了,要是你對他也算滿意,我就給春來透個口風,等過年大哥回來讓彭家小哥去找大哥說,畢竟是婚姻大事,還得大哥來掌掌眼,後麵的婚嫁也要大哥大嫂幫忙張羅的。”
張景環點點頭,“行,等大哥回來我們先問問他的意見。”
“對了,姐,這回買煤多虧了我們食堂的劉姐給的消息,能在部隊買到煤也是因為我進了食堂才有資格,明天你去趟縣裡供銷社看看都有啥零嘴兒買回來些,我和春來準備一起湊錢給大家買點兒,你幫忙跑一趟唄。”
“行,我記得你們一共是七個人對吧,按照這個份量買?”
“加上我和春來一共七人,按照人數來買,多了總比少了好,不然顯得摳搜,我進屋給你拿錢和票啊。”張景豔說著就往屋裡走。
張景環跟在她身後:“錢我這兒有,票我這兒沒有,隻有你出了。”
“好,那明天多買著點,咱姐倆在家也能吃吃,要不整天在家待著,嘴太閒了,容易犯饞。”張景豔笑著說。
張景環伸出手指點點她額頭:“就你歪理多。”
姐倆查著手裡的錢票,糖票三斤,糧票三十斤,油票十五斤,肉票十斤,“哎,秋收都是你從食堂打回來的菜,油水多,這才沒怎麼買肉,但也隻有這麼點兒,難怪今天春來說她手上沒票了,咱姐倆平時吃用不多,也不過攢下這麼點兒。”張景豔看著手裡這遝票,有些無奈。
“你就知足把,村子裡誰家能有這麼多票?你這些還是食堂發的,咱村裡人一年到頭也沒幾張票,看看日期,快到期的先用,彆整過期了,好容易攢點兒,過期了得心疼死。”張景環說著複又翻起票來。
整理了一會兒,張景豔把糖票、糧票遞給景環:“四姐,明天把這些用了,買糖塊、白糖、紅糖。你看著買,糧票咱買點心,油和肉等我放假了,咱們一起去置辦年貨的時候用。”
張景環接過票,點點頭:“行,聽你的,那我看著買了,你說我帶多少錢去合適?。”
“咱還有多少錢?”
“還有一百五十八塊五毛。”張景環翻了翻賬本,回道。
“拿個八塊五毛吧,留個整,等過年前我們還能發一次工錢,今年結餘就是一百五,到時候拿出二十塊來置辦年貨,存下來一百,剩下三十是咱明年開春兒的花銷,應該是夠了的。”張景豔也在算著賬。
張景環點點頭:“行,今年存下一百,再加上之前存的和咱媽留給我們的,就有七百塊了,不少了。”
“放心吧姐,咱倆都不是懶的,日子能過得好,等你結婚,給你五百塊壓箱底兒,那在咱村裡也是頭一份兒的,能讓你在婆家挺起腰杆子。”張景豔打趣她。
姐妹倆懷著對未來的期盼,各自回屋睡了。
早起,空氣中的冷意越發明顯,姐妹倆在廚房灶台邊上對付著吃過早飯,景豔圍上圍巾去上工,景環也把自己裹了個嚴實,把錢和票分開揣在棉襖裡麵的衣兜裡,挎著個籃子,鎖好院門,直奔縣城。
秋收結束後大家分了糧和錢,有些家裡疼孩子的也會來縣城買點兒糖塊兒回去給孩子甜甜嘴兒,所以供銷社裡人流還不算少。
張景環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了供銷社,看了一圈兒,買了一斤半糖塊兒,半斤白糖,一斤紅糖,把糖票花了個乾淨,錢花了一塊五,現在的糖塊兒除了大白兔奶糖就是這種光腚糖最受老百姓歡迎,
圓圓的,黃的、綠的、橙色的,顏色很是好看,沒有包裝,直接盛裝到牛皮紙上,折疊包裹住,簡單粗暴,當然價格也實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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