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春海也想睡,但還是堅持的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著景豔回來,景豔還沒到家,高姐的兒子就把菜板和麵板送了過來,彭春海跟他一人抱一樣,把東西放進了廚房,對男孩兒道了謝,給人抓了一把大白兔,這才把人送走。
景豔進門的時候,彭春海躺在沙發上都快睡著了,聽見門開的聲音睜開眼看見是景豔,說了一句:“你回來了,麵板菜板送過來了,我看了下,質量正經不錯,我也困了,先去睡會兒。”
景豔看看大屋炕上睡著的四姐,再看身影消失在小屋門口的四姐夫,無聲的笑笑,把手裡的鋁製飯盒放在客廳桌子上,將大門鎖好,進了屋,也先去炕上睡了,啥也不想管,睡一覺再說。
一覺醒來,通體舒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伸手拉開牆邊的燈繩,昏黃的點燈亮起,炕上就她一個人,穿上鞋打開房門,客廳裡沒人,廚房的燈是開著的,她走過去就看見四姐在揉麵,四姐夫給她打下手。
“四姐,姐夫,你們啥時候醒的?”
“我們醒了一會兒了,想著咱也不能一直買著吃,正好麵板到了,我蒸點饅頭,之前摘回來的黃瓜還算鮮嫩,已經涼拌了,你先洗洗手,再給我十分鐘你打回來的菜熱一熱就能開飯了。”四姐看著她笑眯眯的說。
“哪裡來的麵粉?”景豔抓著自己亂了的辮子,隨口問。
“讓你四姐夫出去買的,這邊糧食真不貴,一袋五十斤的麵粉才九塊錢,大米一袋二十斤的也不過四塊,我們手上糧票不夠,隻買了五斤白麵,明天咱帶好糧票再多買點兒回來。”
景豔點點頭,“好,對了四姐,咱這邊也收拾的差不多了,這兒離三姐家也算不得遠,咱要不要去看看她?”
景環想了想:“也行。”
“我們今晚早點睡,明早我去部隊找誌軍跟他說一聲,也讓他幫我們買票。”
“咱們跟三姐也有六年多未見了。你知道她的具體位置嗎?”景環疑惑。
景豔笑笑:“你忘了前年三姐生老二,滿月後給我們寫了信,那個信封我一直留著,按照那個地址去找應該能找到,她跟我又不一樣,她是定居在那邊的,輕易不會換地址。”
“行,按你說的來,在外麵我是啥都不知道,跟著你就成。”景環很是佛係。
第二天,景豔拿出五十斤全國糧票,二十斤全國油票,還有三斤全國肉票外帶五十塊錢給了景環:“姐,我去找誌軍,你和姐夫幫我買點日常用的糧油調料。”
景環接過錢票點點頭:“成,我會看著買的。”
姐妹倆分頭行動,景豔到了部隊門崗處,跟站崗的士兵說:“能麻煩你幫我找一下工程技術部的何誌軍技術員嗎?我是他妻子。”
門崗士兵敬了禮,笑著說:“我認識你,你還在咱們食堂工作呢,不過從遷到這兒後你一直沒來上工,我以為你留在遼省了,沒想到你過來了。”
“我是編外人員,林大廚給我的時間是明年開春兒再來,現在不是還有一部分人沒過來呢嘛,目前食堂人手夠。”景豔笑笑。
“對的,還有三分之一的同誌在遼省收尾,最快也得在年後才能過來,你先等一會兒,我進去幫你找人。”士兵跟另外一個執勤的同事說了一聲就進了辦公樓。
一刻鐘左右,何誌軍從辦公樓裡出來了,看見在門口的景豔露出了笑,快步跑了過來:“你這個時候過來是不是房子找好了?”
景豔點點頭:“找好了,一套獨門獨院的房子,在紅旗社區,一個月五塊錢,一年一交,我還跟四姐和四姐夫去舊物市場淘弄了行軍床和衣櫃,還有個梳妝台,梳妝台可好看了。”
“那麼多東西你們怎麼搬回去的?怎麼沒來找我,我可以叫幾個戰友一起去幫忙搬家具的。”何誌軍有些心疼她。
“你現在也挺忙的,這點小事兒就讓你請假沒必要,我是讓舊貨市場老板幫忙送貨搬運的,額外支付了三塊錢的車費和搬運費,我一點活兒都沒乾就弄回去了,我四姐幫我把衛生也搞乾淨了,四姐夫還把菜園子和地窖也給我弄乾淨了。”景豔語氣中有著淡淡的小驕傲。
何誌軍失笑:“你等等我,我回去請個假跟你一起去認認門兒,我手裡還有前段時間家裡給寄過來的各種常用票,家裡還彙了款過來,正好咱們一起去郵局取出來,看看家裡還缺啥順路就買回去。”
“那個等下,我來還想說一件事兒。”景豔拽住他的衣袖。
何誌軍停下要轉身的動作,“你說。”
“我這邊要年後才上班,四姐和四姐夫的介紹信也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想著去佳市看看我三姐去,她嫁過來六年了,我們還隻是在她回門的時候見過一次,都在一個省,機會難得。”
“想讓我問問後勤這邊能不能幫忙買車票?”何誌軍笑了。
景豔點頭“嗯,行不?”
何誌軍揉了揉她的發頂:“那你多等我一會兒,我先去請假,再回宿舍拿彙款單,之後去後勤處問一問,是要三張票吧,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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