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豔失笑:“怎麼可能,這些都是我請何姐幫我在他們連隊裡收的,想要曬乾郵給公婆,這可是咱這兒的特產呢,後院兒也鋪了一地,這是後院兒曬不下了才挪過來的。”
陳欣悅跟著進了屋,低聲問:“何春妮她們連隊還能收蘑菇嗎?要是可以,我也想讓她幫我弄些,這是怎麼個價兒?”
“八分錢一斤,要是曬乾的話,差不多十斤鮮蘑能出一斤乾蘑菇吧。”景豔覺得隻要有人想要,何春妮一定能弄到。
“她啥時候過來你叫我,我跟她定一下量?”陳欣悅問。
景豔點頭應下:“她過幾天應該還會再來,今天給我送了蘑菇,她還會順便去看看高姐,你要是著急,現在倒是可以去高姐家看看,說不定還能堵到人。”
陳欣悅一想也是,跟景豔說了聲謝就出門去找高梅了。
何誌軍看著人走了,從廚房出來,溫聲道:“都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還真是這樣。”
何誌軍回去上班了,臨走前還囑咐她不用去給他送西紅柿和黃瓜,等他放假回家吃就成,既然他不需要,景豔也就不去跑那個腿兒了,這天氣熱的很,還是在家裡躲清閒最好。
不過在家裡也沒有多少清閒時間,她還要在家忙著把曬乾的蘑菇收起來,這邊現在能郵回去的也隻有這個了,等全都曬乾透了,時間也過去了好幾天,
中間何春妮來給陳欣悅送蘑菇的時候順便來過,又給帶過來一百條蚯蚓,景豔看之前何誌軍的那種做法還不錯,小雞天天自己去那個木槽裡去翻找蚯蚓,有的吃又有得玩,挺好,兩隻下蛋雞最近下蛋還挺頻繁,每天都有一個,其他四隻長的也快,景豔對此很滿意,也把這一百隻藏進了木槽的泥土裡。
八月底何誌軍回來,“景豔,我跟高營長說好了,明天他們一家來咱家吃晚飯,咱們有大半天時間做準備,那就不去國營飯店了,咱在家自己做。”
景豔也沒有意見:“明天早上我早點兒去肉聯廠找周科長買點兒肉,骨頭咱也買點兒不,排骨燉榛蘑,咱家正好有現成的蘑菇。”
何誌軍點頭:“好啊,到時候要買啥我們明早起來再定,我來掌廚。”
第二天一早倆人吃過早飯,天色還早,景豔還在惦記今天請客的事,“等下我就去買肉,你還有啥想要買的?”
何誌軍在廚房刷著碗,想了想:“家裡還有酒沒有,要是沒了還要買些,我跟高營長喝幾杯。”
景豔聽他這麼說,就在廚房裡翻了翻,“散裝白酒還有點兒,不過也不多,我再去買點兒,要是能買到汽水也買回來些,明天有孩子,糖塊兒咱家還有點兒,再買點兒油果子,你看還需要啥?”
“這些也就差不多了,蔬菜咱家園子裡的就夠用,調料我看看,嗯,也不用額外買了,就這些吧。”何誌軍翻了翻廚房,覺得也差不多了。
景豔收拾了些錢票裝進小包裡,出門前想了想,還是拿著牛皮紙包了一點兒曬乾的榛蘑,“景豔,你帶蘑菇乾啥?”
“帶點兒給肉聯廠守門的大爺,我去買肉的時候都是跟大爺那邊拿肉,要跟人家處的好點兒,貴的東西我舍不得,這些家裡有的新奇物兒偶爾帶過去些也是個心意,
嗯,其實我總是覺得,他跟周科長之間的關係不一般,倆人之間的感覺很是熟稔,而且周科長對大爺也很尊敬,不太像隻是對於老者的尊敬,更像是對長輩,哎呀,反正我看不懂,但知道,結個善緣總是不會錯,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市儈了?”景豔有些忐忑。
何誌軍摸摸她的額頭,笑道:“這有啥市儈的,咱也不算計人家,在彆人眼裡你這是懂禮數,就你自己想得多,快去吧,我在家熬點兒綠豆湯,等你回來就能喝了。”
景豔出了門,先去肉聯廠找人,到了大門看見執勤崗外麵一棵大樹下放著一張四方桌,桌邊擺著四個小板凳,大樹枝繁葉茂,一片陰影中灑下點點細碎的光,看著就挺涼快的。
大爺精神還不錯的坐在其中一張凳子上,端著大海碗,吸溜著碗裡的麵條,吃的還挺香。
一個大娘坐在他旁邊,打著扇子,偶爾拿起放在小桌上的茶杯喝一口,一片歲月靜好的樣子。
她笑著走上前:“大爺,吃早飯呢。”
大爺抬頭看見是她,咧嘴笑了:“小張啊,可有些日子沒來了,你不是說到十月前都不準備去趕集嘛,這是路過還是想要買點肉回家吃?”
景豔回他:“今天我男人的同事帶著老婆孩子來我家做客,這不,飯菜總是不能太過敷衍不是,最近家裡偶爾吃點兒肉把肉票也用的差不多了,我隻能厚著臉皮來這兒買了,大爺,幫個忙唄。”
大爺把碗裡的麵條連帶著碗底的湯一口吃掉,把碗遞給身邊的大娘,抹了抹嘴:“要多少?”
“三斤排骨,兩斤五花肉。”景豔是不跟他客氣的,直接報了數兒。
大爺站起身,衝著大娘溫和的說:“老伴兒,你在這兒幫我守著點兒,我去後麵看看,要是有我就給她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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