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正男高舉的將官刀僵在半空,他臉上瘋狂決絕的表情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茫然和難以置信。隨即,一道細細的血線,在他脖頸上迅速浮現、擴大。
“噗——!”
那顆戴著少將領章的頭顱,如同熟透的西瓜般,帶著一蓬滾燙的鮮血,衝天而起!無頭的屍體在原地僵立片刻,才轟然向後栽倒,手中的將官刀當啷一聲掉落在冰冷的泥土上。
死寂!
絕對的死寂籠罩了整個窪地!
無論是包圍圈外的獨立旅戰士,還是窪地裡殘存的鬼子兵,所有人都被這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幕徹底驚呆了!時間仿佛停滯,隻有吉野脖頸斷口處噴湧鮮血的汩汩聲,以及那顆滾落在地、沾滿泥土的頭顱上兀自圓睜的、充滿驚駭和不解的眼睛,證明著剛才發生的並非幻覺。
“旅團長閣下——!!”
窪地裡,不知是哪個鬼子軍官第一個發出了撕心裂肺、帶著哭腔的嚎叫,如同滴入滾油的水滴,瞬間引爆了所有殘存鬼子的理智!
“八嘎呀路——!”
“殺了他!為旅團長報仇!”
“玉碎!玉碎!”
絕望的鬼子兵徹底瘋了!他們不再想著突圍或投降,極度的恐懼瞬間轉化為歇斯底裡的瘋狂!如同被激怒的豺狗,完全無視了周圍冰冷的槍口和裝甲車的炮管,紅著眼睛,挺著刺刀,發出野獸般的嚎叫,不顧一切地朝著剛剛斬殺他們最高指揮官、此刻正背對著他們的陳烈猛撲過來!黑壓壓一片,如同失控的蝗蟲群!
陳烈甚至沒有回頭。他背對著洶湧撲來的瘋狂鬼子兵,隻是緩緩地抬起握著唐刀的右手。刀身上,吉野正男滾燙的鮮血正順著那完美的血槽蜿蜒流下,在刀尖彙聚,滴落。
就在衝在最前麵的幾個鬼子兵,刺刀距離陳烈的後背已不足三米,猙獰的麵孔扭曲到極致時——
陳烈那隻沾滿自己鮮血和敵人鮮血的手,猛地向下一揮!
這不是指揮刀,這是開火的信號!
“噠噠噠噠噠噠——!!!”
“咚咚咚咚——!!!”
早已蓄勢待發的數十挺輕重機槍、裝甲車上的車載機槍,甚至包括幾門調轉過來的迫擊炮發射高爆彈),在同一瞬間發出了震耳欲聾、足以撕裂靈魂的咆哮!密集到無法形容的鋼鐵風暴,如同無數條灼熱的、帶著死神的請柬的鋼鞭,從四麵八方狠狠抽向那片撲向陳烈的、密集的鬼子人潮!
衝在最前麵的鬼子兵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鋼鐵之牆,身體在瞬間被無數灼熱的彈頭撕裂、洞穿、打得支離破碎!後麵的鬼子如同被割倒的麥子般成片倒下!子彈打在凍土上,濺起密集的泥浪;打在人體上,爆開一團團猩紅恐怖的血霧!窪地裡瞬間變成了血肉磨坊!慘叫聲、子彈入肉的噗嗤聲、機槍的怒吼聲、炮彈的爆炸聲……交織成一曲地獄的死亡交響樂!
陳烈依舊背對著這血腥的屠殺,仿佛身後那修羅場與他無關。他緩緩抬起唐刀,刀尖斜指地麵。然後,他用左手,慢條斯理地、極其仔細地,用一塊還算乾淨的灰布內襯,擦拭著唐刀狹長冰冷的刀身。動作沉穩,一絲不苟,仿佛在擦拭一件心愛的藝術品。刀身上的血汙被一點點拭去,重新顯露出那懾人心魄的寒芒。每一滴被擦掉的鮮血,都仿佛在為身後那場鋼鐵風暴的終結奏響最後的音符。
當最後一絲血痕被擦淨,陳烈手腕輕抖,唐刀發出一聲清越的嗡鳴,如同龍吟。他手腕一翻,動作流暢地將刀插回腰間古樸的刀鞘。
與此同時,窪地裡的槍聲、爆炸聲、鬼子的嚎叫聲……戛然而止。
死寂,再次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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