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驀然笑了,似乎是沒想到我會說這種話。
“你也是,這天越來越涼了,自己在外頭要知道添衣服。還有冬被,等有太陽的時候抓緊拿出去曬一曬,去去黴味。”
她的語氣很溫和。
不同於阿嫵的狡黠,也不同於沈四季的賴皮,她這兩年對我說話總是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有時候我也察覺出她話裡話外的關心,但我通常不會給她什麼好顏色,以至於她也不敢這麼直接地關心我的生活。
我心裡有些複雜,卻到底隻是敷衍的附和著,“知道了。”
我們沒聊多久,畢竟她也不知道媽媽為什麼打電話給我。隻是我們倆都心裡有數,反正大概不會是什麼好事。
六點多的時候,阿傑開車到了我家樓下。
送了感冒藥,還特意打包了一份熱乎乎的皮蛋瘦肉粥過來。
夜幕降臨,空蕩蕩的屋子又陷入了詭異的氛圍。我心亂如麻,卻在接過那份皮蛋瘦肉粥的時候,莫名的安心了下來。
阿傑伸出手附在我的額頭上,滿臉的擔憂,“怎麼會突然感冒呢,你怕不是半夜踢被子了吧?”
我掰下他的手,委屈巴巴的搖了搖頭。
“什麼呀,我睡覺老實的很,怎麼可能踢被子?”
他抿唇淺笑,“哼,那可說不準。反正你上去把粥先喝了,然後在吃藥,我摸著沒有發燒,估計明天起來就會舒服點了。”
他剛下班不久,這會兒已經是饑腸轆轆,交代好事情以後他便轉頭回了車上。
我也回頭,可看著出租樓裡昏暗的黃色燈泡,卻莫名的邁不開腿。
又要回到一個人的世界裡了。
我的內心根本無法平靜,仿佛在怎麼給自己加油打勁,都無法克服眼前的恐懼。
隻一瞬,我便回頭跑向了阿傑的車。
他雖然坐在車裡,卻還開著車窗靜靜的等著我上樓。
見我突然扭頭朝他跑來,也是忍不住疑惑的打開了車門。
“寶寶,怎麼啦?”
我近乎哀求的看著他,“阿傑,我可不可以去你家?”
“去我那!?你確定嗎?”
我沒有猶豫,堅定的點了點頭。
阿嫵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打擾她,可我又實在害怕。
一個人的生活寂寞又無趣,像攪碎機一樣不斷消磨我所剩無幾的動力。
如果沉淪在情愛中可以讓我逃脫這個該死的世界,哪怕隻有一分鐘,我也願意!
我太需要用阿傑的愛了,我需要以此來填補我空虛的心,讓我不至於覺得自己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可有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