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微蹙,我幾步上前。
“你怎麼病了?”
“反正你又不接我的電話,病不病的,你關心過嗎?”
我頓時愣在了原地。
不想接電話,是因為她的瘋魔嚇得我整夜整夜的失眠和幻聽。
我是不關心她的身體,因為我從來沒想過她也會有病得這樣憔悴的一天。
沈盛夏在房間外呼喚著我的名字。
“深秋,我早上去菜市場買了沙糖桔,你快來嘗嘗,可甜了。”
就連沈盛夏的聲音,也沒能讓媽媽抽回那空洞無神的視線。
我抿了抿唇,轉頭走出了房間。
沈盛夏手中的沙糖桔已經剝好了皮,見我遠遠的走過來,立馬抬手遞給我。
我接過沙糖桔後坐下,小聲問道,“媽這是怎麼了?”
沈盛夏抿嘴搖了搖頭,“奶奶走了以後,她就大病了一場。後來就開始動不動的說自己頭疼,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去醫院檢查了沒有?”
“查了,拍了片,做了全身檢查,倒也沒什麼事。醫生說可能是年紀大了,太勞累導致的。”
說完,她往自己嘴裡塞了一瓣沙糖桔,一邊咀嚼一邊說話。
“好像著了魔一樣,有時候莫名其妙就開始罵人,爸給她煩得天天呆在店裡,下班點到了也不舍得關店。”
“都罵什麼?”
“罵老爸沒用唄,反正可難聽了,有時候也罵奶奶。沈四季放假回家以後,連她也罵,有時候還懟我兩句呢。”
我笑著罵了一句,“神經。”
她也讚同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無奈的說道,“是有點神經,但是她也不是一直罵人,大部分時候還是挺正常的。醫生說就是太勞累了,多注意休息就好了。”
正說著話,就聽房間裡傳來媽媽的虛弱的喊聲。
“妹妹,給媽倒杯水來!”
一旁刷視頻的沈四季立馬爬了起來,手腳麻利的倒了杯水端進去。
我還從未見過沈四季這麼老實的時候,頓時有些吃驚。
沈盛夏卻習以為常的笑了笑,“她這是被訓多了,現在可老實了。”
我聞言也跟著笑了笑。
看來奶奶的離世確實對媽媽的影響很大,雖然我是不太理解。
在我看來,好不容易熬走了“惡婆婆”,以後大把的好日子,為什麼還要把自己逼成這副模樣呢。
但轉念一想,她何嘗不是和我一樣,被自己的執念給囚困,鬱鬱不得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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