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嫵看著坐在沙發上不停搖晃的人,眉間的陰鬱久久不散。
阿傑拿著梳子坐在搖晃的人身邊,可梳子還沒觸碰發絲,搖晃人就已經捂住了臉,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醒來就這樣,一直晃,也不說話,一碰她就哭。”
阿傑抬頭望著阿嫵,臉上全是無措和茫然。
“她眼睛都腫了,怎麼辦?”
阿嫵難得露出頭疼的表情,閉著眼睛沉思良久,“送醫院吧,不行就住院治療。”
“那她工作怎麼辦?”
“工作?她昨天被辭退了,你不知道嗎?”
阿嫵無語道,“她沒跟你說嗎?”
沒有。
阿傑仔細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她什麼都沒有說,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怪不得,她哭了很久。”
問什麼都不肯說,就那麼坐著,捂著臉哭了很久很久。
可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安慰,他能做的都做了,就算她丟了工作,以他的能力也不是養不起她!
好,就算她自尊心強,不想什麼都依靠自己,那丟工作為什麼不能說。
她什麼都不肯說,他又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什麼狀況都能應對?
他無措又自責的捂著臉,他很想反思自己的問題,可這一瞬間他也覺得好累。
創業初期投入巨大,資金方麵就不用說了,光是精力,他就已經無暇在分心。他每天出門都比她早,每天回來都比她晚。
他也很累啊
“學長,怎麼說?如果決定住院治療,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不行!”阿傑下意識的拒絕。
她一個人在醫院,會害怕,會崩潰吧?
阿嫵垂著頭,她也是自顧不暇。
“讓她住院治療,白天我去陪她,晚上我在回家。你”阿嫵歎了口氣,“你有空的話,再去看她吧。”
“隻能這樣嗎?”阿傑抬頭問阿嫵。
“我”
阿嫵嘴巴張了張,竟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可是她還欠著債,她連房租都是彆人給的錢,她也實在是沒有餘力了。
阿嫵嘴巴顫了半天,哽咽出聲,“好,我知道了。我去處理點事,一會兒就回來。”
……
我在搖搖椅上晃了很久,久到似乎已經對周遭的黑暗麻木。
我不在恐懼,甚至開始覺得心安。
似乎這個平靜沒有波瀾的世界,才應該是我真正的歸屬地。
後來我開始無聊,一個人在黑暗裡不停繞圈圈,我忘了很多的事情,腦子裡一片空白,隻是偶爾會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
“秋秋,秋秋。”
隻有我的外婆會這麼喊我。
我想著,是不是在搖搖椅上在等等,外婆很快就會來接我回家。
我就這麼躺著等,站著等,坐在搖搖椅上撐著下巴,茫然的望著這個漆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