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雖然繁老頭沒直接說,但通過這一天的打交道我也清楚了,這邊都是些小黑幫團夥,雖然不直接受費家控製,但也差不多。因此,他們絕沒膽騙我,因為這件事是費先生直接交代下來的。
這麼說,屍體是被人後移過來的?
算了,這事得看警察的結論。
我正失望,既吃不下東西,又睡不著,身體卻格外疲倦,手機便響了。雖然手機已經響了一夜,但一聽它的聲音依然令我興奮,拿起來時,卻是蒲藍。
這件事我沒有驚動孟簡聰,因為我覺得他的勢力範圍不在這邊……不,他根本就沒有勢力。我也沒有聯絡蒲藍,雖然他有找繁音的能力,但同樣的事他已經算計了我一次。
因此我接之前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抵不過心裡對繁音逃跑的焦慮,接起來問:“您好?”
“是我。”他的語氣活像是我前夫一般,帶著一股曾經滄海的味道,坦白說,我有點膩味。
“蒲先生有什麼事麼?”
“屍體的事,”他說:“我知道。”
我的心立刻跳起來,為了不露馬腳,我沒說話。
“我擔保條子什麼都查不出來,”他說:“我的條件是我們見麵談。”
“你要多少錢?”我真的動心了。
“不要錢。”他說:“陪我吃頓飯,聊聊天。”
我說:“那算了。”
正要掛電話,那邊傳出他的聲音:“等等!”
我便暫時放棄了掛電話的念頭。
蒲藍似乎等了一會兒,可能是在判斷我有沒有掛電話,才問:“你把我姐姐抓到哪去了?做了?”
看來李暖暖完全瞞住了她,她真是會做生意,我沒有主動提這點要求,但她懂了。
我說:“你放心,我不會要她命。”
“我倒是無所謂你要不要她的命,隻是現在你沒要她的命的確是比較幸運的。”他說:“我知道他隨扈死的第一現場在哪裡。”
“你到底要不要說?”我說:“我沒心情聽你賣關子。”
“你不是不在乎麼?”他居然仍堅持:“我還是剛剛的條件。”
我徹底煩了,徑直掛了電話。
十分鐘後。
我開始後悔自己剛剛的衝動。
見個麵吃頓飯也不能怎樣,要是能找到繁音,就算陪他上床也是值得的。我倒不是擔心繁音的安危,隻是我現在不能失去這個老公,哪怕是關著,我得留著他的命,否則繁家跟我一鬨,蘇家這裡就要聞風而動,跟著鬨事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打回去,那邊電話便打進來了,是蒲藍。
我接起來,說:“蒲先生。”
“我認輸。”他說:“我把情況告訴你。”
我心裡一陣爽,說:“放心,價格你隨便提。”
他笑了一聲,說:“第一現場在我姐姐的住處,屍體是被人運到那邊的。”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想用他換你姐姐?那怎麼沒人來找我談條件?”
“你現在搞得天羅地網,他們當然不能露麵,一露麵必然就要暴露,到時就沒法跟你談條件了。”他說:“你可以試著鬆懈一下,他們肯定就會來了。”
“鬆懈一下人就跑了。”我說:“既然如此,就讓他們撕票吧。本來沒打算殺你姐姐,現在她的命我要定了。”
“沒打算殺她?那你留著她做什麼?”他問:“怎麼不讓她回去?”
我說:“你猜猜看囉。”
“怕放她自由之後,她報複你?”他說:“你完全不用擔心這個,我答應李小姐這件事,就是因為我能搞定她報複的問題。”
我說:“我不怕她報複我。”
“那是什麼?”他發出疑惑的聲音。
我沒吭聲,他也沉默,顯然是在猜。半晌,他突然說:“難道你在折磨她?”
“是什麼不重要,總之她會活著。”我說:“你的情報果然挺有用,你告訴我,那邊的人如何聯係?我去跟他們談條件。”
“不行。”他居然說:“你的口氣讓我很不安,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麼談?”
我說:“你沒必要不安,我那個老公再不成器,我也不能讓他死在外麵,還是為了彆的女人。我也說了,不殺你姐姐,是真的不殺。我本來就沒準備要殺她。”
“那你怎麼談?”他的確很敏銳,聽出了我話裡微妙的語氣,那是我在儘量克製的語氣。
“這樣吧。”我自然什麼都不想告訴他,隻說:“你幫我帶話,我要跟他們談判,事成之後,價錢好商量,其他條件,隻要是物質方麵的,都好商量。”
他顯然對這個比較接受,語氣溫和起來:“那你希望我帶什麼話過去?”
“他們要什麼我都ok,但我要先跟我老公通話。”我說。
“他們肯定不願意,通話有被定位的風險,而且你老公會告狀。”
我笑了一聲,心想蒲藍要麼是拿我當傻子騙,要麼是他自己太傻。這地方說穿了是費先生的,蒲萄也是個外來戶,她自己還被我抓呢,她的手下哪裡可能有那麼大能量去抓繁音?早晨繁音知道我是去見蒲萄,之後我一回來,他都不跟我聊幾句就跑,顯然心裡是有數的,已經不需要再問過我。如果蒲藍帶來的消息無誤,那十有八九是繁音自己跑過去,又自導自演這麼一出。至於為什麼沒有主動跟我提條件,一則肯定是蒲藍所說的理由,現在我追蹤得太緊,他們不好露麵,二則恐怕是他們自己也沒有一個合適的計劃,因為繁音目前的勢力太弱,要想成功把蒲萄從我手裡弄回去,需要好好與我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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