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的表情還算穩定,眼睛緊盯著動畫片,看起來並不緊張。
孟簡聰在一旁說:“同一時間播放這個節目的國家至少有二十多個。而這個時間正是我們接到視頻的時候,你看它右上角的時間。”
我一見這時間,忙問:“這麼說,視頻是即時的?”
“是,但要排查這麼多國家是不可能的。”孟簡聰說:“我們沒有這麼大的權利。”
視頻上的時間明顯與我們有時差,我算了一會兒,想到了好幾個國家。那些國家的共同特點是:不屬於我們任何人際關係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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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想不到那些地方誰能幫他。”
孟簡聰說:“這就是咱們最大的難題,不僅你,連繁老先生也說那些地方沒人能幫他。”
孟簡聰最後告訴我,以現在從視頻中得到的信息,可以暫時認為念念是安全的,而且情緒很平穩,或許繁音正在騙她。
這稍微令我放心,但自然不是全部。
這幾日我輾轉反側,無論如何也睡不好,整天都想催促孟簡聰,卻始終沒有最新消息。
這樣又等了許久,終於,孟簡聰帶來了消息。他來找我,說:“蘇老先生要你去接念念。”
我忙問:“到哪去接?”
“回國去。”
我沒做任何收拾,便跟著孟簡聰火速上了飛機。孟簡聰在飛機上對我詳細解釋,說他也不知我爸爸如何和繁音得以聯絡,但我爸爸突然告訴他,他有了繁音的位置,而且繁音願意把孩子交給我們,且同意我自己去接。
那地方是一個靠海的小城市,我從不曾去過。這裡風景也不錯,但人口不多,越往約定地點走,人煙越是稀少。最終來到了一處建得不錯,卻明顯渺無人煙的彆墅區。汽車在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停下,孟簡聰望著窗外皺著眉頭問:“就是這裡?”
“十三號。”司機說:“就是這裡。”
附近的確有一棟房子,此時正是夜晚,裡麵黑漆漆的,看不到燈火,亦或是拉著防盜窗簾。房子帶著花園,門口掛著個牌子,寫著數字“13”。
約定地點是這條路的十三號,看來果然就是這裡。
我作勢就要下車,孟簡聰卻拉住我說:“不行,這裡好像並沒有人。”
“地方找對了嗎?”我問。
“對了,但是……”他依舊猶豫,神態不安地看著外麵。
我問:“我爸爸有沒有告訴你,如果我沒有出來,你要怎麼做?”
“說了,如果天亮時你還沒有出來,我就帶人進去。”他憂心忡忡地說:“但我覺得這房子有古怪,現在才九點,距離天亮還太久,一旦發生意外,我沒辦法救你。”
我拉開他的手,笑了笑,說:“放心吧,我爸爸不會這樣害我。”
他依然皺著眉頭,但手最終還是被我拉開了。
我帶著兩個保鏢下去,在門口找到門鈴,按了之後,石柱上的屏幕亮起,上麵有一張陌生的人臉,說:“請蘇小姐自己進來。”
我便對保鏢揮手,對方一直看著他們進車裡,才滿意地對我進一步發號施令:“請你的人離開。”
我繼續對司機揮手,明顯看得出孟簡聰起先阻止,後來似乎由於我太堅持,揮手讓車開走了。
汽車並沒有開太遠,隻是離開了這棟小房子附近。
屏幕上的人終於完全滿意,說了句:“請進。”便打開了大門。
我走了進去,一直順著小路走到彆墅門口,按鈴之後,又有人來開門,但隻開了一條小縫隙。我一進去,便被幾隻手按住,在我身上摸索著尋找槍支武器等物。
我既然已經答應隻身前來,自然不會帶那些注定會失去的東西,張開手臂任由他們搜。搜畢,對方說了一句:“得罪了,謝謝您配合。”
我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循聲望去,見一個女人微笑著看著我。她相貌不算漂亮,但英氣十足,穿著緊身衣,身體健美而有力,顯然是個練家子。
我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她,想想覺得或許是錯覺,便朝她點了點頭,算是客氣過了。隨後,便跟著引領我的人上了樓。
房子的格局和我們在美國住的有些相似,都是普通的小民用彆墅,二樓是幾個臥室,我被領到其中一間的門口,隨扈敲門,裡麵傳出熟悉的聲音:“進來。”
那聲音我永遠認得,不會聽錯。而那語氣我難以說清,似乎是繁音的第一人格,又比他更加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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