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論到顏值,這位陰柔青年是許七安見過的,罕見能與家裡二郎爭鋒的俊美男人。
三人經過許七安身邊時,氣質陰柔的青年嗤笑了一聲,斜著眼,看了他一眼。
這一刹那,許七安感覺自己被什麼可怕的東西注視了,不由自主的屏息,心跳卻加劇。
三人沿著台階繼續往上,知道過了拐角消失,許七安才如釋重負。
“那家夥對我似乎很不屑,夾雜著敵意,是歌詞太狂了?”
嗯,以後有些東西要注意,不能亂說,尤其在公眾場合。
比如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這地埋不了我的心,要諸佛煙消雲散。
再比如為有犧牲多壯誌,敢教日月換新天。
七層,得到師弟稟報的宋卿侯在樓梯口,等待著以靛青色長袍為首的三人。
褚采薇啃著一根甘蔗,背後牆壁,漫不經心的陪在一旁。
三人來到七層,宋卿作揖“魏公。”
鬢角微霜的中年男人微微頷首。
“魏公,老師喝多了酒,正在午睡,還得請您等待片刻。”
板著臉的青年依舊麵無表情,氣質陰柔的青年則眉頭皺了皺。
儒雅中年人不甚在意,與宋卿進了茶室,隨口道“登樓時,偶遇一個有趣的年輕人。似乎不是司天監的弟子。”
褚采薇剛要說話,便被宋卿以眼神製止,笑道“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不過挺有趣。”
打更人凶名赫赫,在文武百官眼中宛如虎狼。整人不需要理由。
宋卿吃不準許七安有沒有無意中惹這位權柄滔天的宦官不悅。
“有趣?”儒雅中年人笑容溫和“怎麼個有趣法。”
宋卿猶豫了一下,評價道“一個天才,一個煉金術的天才,如果不是他走錯了修行之路,如果他拜入司天監,史書上會有他的名字。”
他既沒有說違心話,同時也透露出司天監重視許七安的暗示。
氣質陰柔的青年冷笑一聲。
儒雅中年人麵帶笑容,微微點頭。
許府,內院。
嬸嬸帶著幾個丫鬟婆子裁剪布帛;畫線;塞棉花,準備給家人做冬衣。
天氣愈發寒冷,嬸嬸打算為子女、丈夫添置冬衣。
綠娥完成最後一針,小銀牙咬斷細線,滿意的看著一朵朵繡工精巧的荷花,想著鈴音姐兒穿上去一定很好看。
“夫人,昨天我去找大郎,發現他沒有冬衣,穿的還是秋衣呢。”綠娥細聲細氣道。
嬸嬸瞥了貼身大丫鬟一眼,冷哼道“你想說什麼。”
綠娥低頭,小聲道“給大郎也做一件吧。”
“休想!”嬸嬸哼道“那小兔崽子,逮著機會就氣我,讓我給他做衣服,門兒都沒有。”
丫鬟婆子們默默做事,當做沒聽見。
“天天來家裡吃飯,也不知道補貼點家用。”
“大郎的俸米不是給府裡了嘛。”綠娥嘀咕道。
“就他那飯量,也就堪堪自己夠。”嬸嬸那雙漂亮的眸子,使勁的翻起白眼。
那個倒黴侄兒,本來念著他救了一家人的命,與他改善改善關係也不是不行。可是小兔崽子逮著機會就拿話刺她,偏就跟她過不去。
狼行千裡吃肉,狗行千裡吃屎,老話說的,半點沒錯兒。
管家匆匆跑過來,停在院外,喊道“夫人,老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