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是看不慣許七安出風頭,那現在就是對他動了趕儘殺絕的怒意。
朱銀鑼掐著少女的脖子,將她提在半空,大步走出房間。
許七安感受到了澎湃的氣機,下意識按住刀柄,警惕的後退,避開鋒芒。
朱銀鑼拎著少女來到院中,將她丟在石桌上,扭頭,獰笑著對許七安說道
“你待怎樣?”
許七安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寧宴”宋廷風臉色難看的狂奔過來,按住許七安按刀的右手,咬牙切齒道“你彆衝動,彆衝動,你知道後果的”
他的語氣裡夾雜著哀求。
許七安找回了點冷靜,明白宋廷風的警告。
其一,銅鑼攻擊銀鑼是大罪過,便是當場格殺也是咎由自取。
換句話說,姓朱的把女孩拖到院子裡當眾淩辱,其實是在刺激許七安,逼他出手。
這是要致許七安於死地。
其二,練氣境怎麼打煉神境?
地位和實力都不允許。
許七安沒有放棄,認真的重複“你敢碰我,我就向魏公告狀。”
朱銀鑼狂笑道“你可以去告狀,但得在我享用了小美人之後。”
其他銅鑼或許會忌憚許七安的威脅,他不怕。
有一個當金鑼的父親兜底,再加上自己做事有分寸,基本不會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或者禍事。
淩辱幾個犯官家眷怎麼了,多大點事兒。
而且,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年那麼多的犯官抄家流放,家中女眷即使不被連坐,就真的能平平安安脫身?
總要付出點什麼的。
朱銀鑼輕蔑的笑了一聲,擺出要淩辱的姿勢。
有的銅鑼撇開了頭,有的則吹著口哨,發出怪笑。
這個剛上初中年級的少女即將麵臨的命運,深深刺激到了21世紀穿越來的靈魂。
“鬆開!”
宋廷風聽見了新同僚的話,語氣很輕。
可他的表情是那麼的堅定和決絕,鬼使神差的,宋廷風後退了一步。
許七安的眸子沉靜,氣息沉靜,所有情緒往下沉澱,他在瞬間進入了最佳狀態。
他按刀柄的拇指,輕輕頂起黑金長刀的護手,讓它出鞘了一寸。
“鏘!”
長刀出鞘的聲音回蕩中,朱銀鑼暴起,眼神淩厲,出手乾脆,一刀劈向許七安。
他早就準備著了。
狂暴的氣機洶湧而來,宛如海潮。許七安就如同磐石,巍然不動。
集中一點,登峰造極!
“鏘!”
又一聲出鞘聲。
眾人隻看見一刀細線般的刀光一閃即逝,隻看見許七安按刀的手似乎動了動。
那柄略顯筆直的刀,依舊在鞘中,剛才鏗鏘有力的聲響仿佛是幻聽。
朱銀鑼不動了,雙目圓瞪的僵在原地。
幾秒後,他胸口的銅鑼裂開,“哐當”摔在地上。
緊接著,胸口裂開刀痕,鮮血噴湧而出,濺在許七安的臉上、身上。
在一片死寂中,他無力的朝後倒下去。
俄頃,宋廷風最先反應過來,臉色煞白的撲到朱銀鑼身旁,摸了摸頸動脈。
“沒死,沒死”宋廷風嘶聲喊道“快救人,救人啊。”
場麵一下子大亂,一部分銅鑼對朱銀鑼進行搶救,輸送氣機,傾倒丹藥。然後將他抬走,打算送回打更人衙門救治。
另一部分抽刀,連綿不絕的鏗鏘聲裡,團團包圍許七安。
沉默寡言的朱廣孝,按住了刀柄,護在許七安麵前。
“寧宴”宋廷風臉色發白,他艱難的從喉嚨裡擠出“你逃吧。”
一刀抽乾了氣機的許七安搖了搖頭,眉眼間儘是疲憊,強笑道“我逃了,我叔叔嬸嬸怎麼辦。”
宋廷風暴怒了,他拽住許七安的衣領,指著茫然無措的少女,咬牙切齒道“值得嗎,為了一個不相識的女子,值得嗎。”
“她還是個孩子”許七安凝視著他“總有些東西,要高於生命。”
他腳步虛浮的往外走,沒人敢攔,他走一步,打更人們退一步。
十步之後,許七安摘下腰牌和佩刀,擲在地上,然後,他做了一個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動作。
他眺望著遠處的天空,抬起手,行了個軍禮。
時隔多年,許七安的臉上再次洋溢起踏出警校時的朝氣。
儘管他渾身浴血。
s爆更結束,我先睡覺,睡醒了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