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試探道“平遠伯滅門案的真凶與昨晚襲擊尚書府的歹徒是同一人。
“他是青龍寺的和尚,法號恒慧。”
“恒慧?”兵部尚書皺了皺眉“本官不識得此人,為何要夜襲本官府邸,既是青龍寺的僧人,許大人為何不去找青龍寺的人,而來本官府中。”
“恒慧區區一個和尚,自然不值得尚書大人認識。不過,一年多前他與女香客私奔,從此杳無音訊,那位女香客是平陽郡主。”
“平陽郡主?”張奉麵露震驚之色,似乎不敢相信,“平陽郡主竟是與人私奔的。”
許七安一直觀察著他,想通過微表情來解析對方的真實想法,但失敗了。
完全沒有破綻。
又問了幾個問題後,許七安打算轉移目標,“張易張公子可在?”
張奉派下人去請,不多時,頂著黑眼圈,氣色極差的張易來到接待廳。
你這黑眼圈和宋卿能一較高下。許七安問道“張公子,你可認識一個叫恒慧的和尚?”
“不認識。”張易搖頭。
“那你可認識恒清?”
“不認識。”
“你可認識恒遠?”
“不認識。”
“你可認識平陽?”
“不認識”張易說完,忽然反應過來“平陽郡主嗎?自然是認識的。”
完全是在敷衍許七安頷首微笑,“我問完了,多謝張尚書和張公子配合。”
離開尚書府,許七安扭頭道“剛才的問話過程中,哪些話是真,哪些話是假?”
鵝蛋臉的褚采薇翻了個白眼,“沒一句真話。”
許七安一愣“你說的誰。”
褚采薇撇撇嘴,“父子倆都是哦,最後一句話是真的,那個腎虧的家夥說認識平陽郡主那句。”
張奉睜眼說瞎話我可以理解但為什麼張易也在說謊?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張易參與了恒慧和平陽郡主的私奔。
試想,如果張易是不知情者,那麼張奉沒理由把這種機密事透露給兒子,有些時候不知情才是最好的保護,而且以張易時間管理大師的形象,明顯不怎麼靠譜,我要是張尚書絕對不會和不靠譜的人提及可能滅門的案子,即使他是我兒子。
有意思的是,當晚恒慧殺死平遠伯嫡子是,說的是我來複仇。
“這案子越來越撲朔迷離,也越來也有意思了,我感覺已經快逼近真相嗯,恒慧和平陽郡主私奔案的真相。弄清楚了他倆的事,桑泊案才能繼續查下去。”許七安一下子振奮起來。
忙碌了一天,散值時,許七安告彆了褚采薇和呂青,等兩人走後,宋廷風和朱廣孝默契的從偏廳走出來,三人默契的上馬,默契的進了教坊司。
多日來高強度的查案奔波,許七安覺得需要放鬆放鬆,緩解一下精神壓力。
反正都是睡覺,睡家裡和睡浮香床上,區彆不大。另外,浮香多次派人傳信,說很想念他,想請他去影梅小閣喝茶。
既然這樣,許七安想著,那就約一下吧。
這時候天還沒黑,衙門正是散值的高峰期,教坊司客人反而不多,胡同裡沒幾個人影。
“我打算去睡清倌人。”宋廷風說。
“睡清倌人不劃算,哄抬的有些高。”許七安誠懇的建議。
大奉的清倌人,並不是真的賣藝不賣身,清倌人更像是一種炒作。教坊司裡不隻有成年女性,還有很多女童,這些女童會被傳授歌舞技藝以及服侍男人的技術。
慢慢培養長大,姿色和技藝一般的,充當低級的舞姬歌姬。姿色好技術好的,就是清倌人。
等清倌人名氣積累到一定程度,便有了振奮男人心的海鮮拍賣會。
“這並不劃算。”許七安勸說。
“我都說了,我這種男人不適合娶妻生子,銀子存著也沒什麼意義。”宋廷風很坦然。
許七安懷疑這貨有恐婚症。
“我是要娶媳婦的。”朱廣孝言簡意賅的說。
不過浮香院子裡的打茶圍價格過高,而花魁是許七安的相好,他留在梅影小閣,隻能睡侍女。
廣孝同學現在是有錢人了,想睡更漂亮的女子。
三人分道揚鑣,許七安進了影梅小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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