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胎丸,原來是這樣南宮倩柔等人恍然點頭。
懷慶望向依舊茫然不解的許平誌等人,淡淡道“脫胎丸是司天監監正煉製的靈丹妙藥,服用此藥,宛如蟬蛹結繭,褪去舊軀殼,誕生新身體。
“即使是受了致命傷,也能破繭成蝶,收獲一具全新的身體。”
脫胎丸的藥力,便是以舊身軀為養料,孕育新身體。就像蟬蛹化作蝶。
缺陷也很大,比如“造價昂貴”,比如使用條件苛刻。藥效在半個時辰後發作,服用丹藥的人必須在半時辰後死亡,你不死亡,它便會強製你死亡。
很容易造成千裡送人頭的慘劇。
如果腦袋被人砍掉了,或者當場去世了,脫胎丸是救不回來的。
總而言之,就是命懸一線之際,恰好藥效發作。
深知脫胎丸藥效的南宮倩柔等人,也隻能感慨許七安命大了。
在許家人聽來,大郎能死而複生,完全是司天監的采薇姑娘贈予了起死回生的仙藥。
“采薇姑娘,大恩不言謝。”許平誌抱拳道
“大郎欠你一條命,以後上刀山下油鍋,你隻管吩咐,他要不願意,我這個二叔的,綁也把他綁去。”
什麼都沒做,就賺了我一條命。媽蛋,褚采薇才是主角模板吧許七安配合著抱拳,千恩萬謝。
“好了,玲月,快扶你大哥出來了,活人彆一直躺棺材裡,晦氣。”許平誌心情大好。
“嗯。”許玲月應了一聲,但沒有立刻攙扶大哥,而是幫他揭臉上一塊塊乾枯的血肉。
揭掉臉上和頭上的皮肉後,許七安感覺腦門一陣清涼,頓時內心咯噔一下,完犢子了,老子蓄了二十年的秀發毀於一旦。
旋即,他發現許玲月癡癡的看著他。
“我的臉怎麼了?”許七安心裡一沉,連忙撫摸自己的臉。
許玲月漂亮的小臉浮起兩抹暈紅,垂頭不語。
許七安隻好自己跨出棺材,麵向懷慶南宮倩柔等人,然後,清晰的看見他們都是一愣。
眼前這個許七安,臉龐線條堪稱完美,有著男子的陽剛之氣,濃眉,高鼻,雙眸湛湛有神,嘴唇的弧度和形狀恰到好處。
五官沒變,但更精致更完美了。
這,這是我養大的小子?嬸嬸紅潤的小嘴微張,難以置信的盯著許七安看。
南宮倩柔“切”了一聲。
情竇未開的褚采薇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覺得脫胎換骨之後的許寧宴,變的更好看的。
懷慶公主的視線在他臉上停頓了幾秒,微微扭頭,掩耳盜鈴似的移開目光。
“大哥真好看。”許鈴音開心的說,雖然大哥不抱她,但她對大哥的拳拳愛心是不變的。
“我年輕時也這般的。”許二叔欣喜的說。
說完,見一家人沉默的看著自己,許二叔頓時有些尷尬,補充道“差不多,差不多嘛”
“大郎沒死?”
許氏族人裡,一位年邁的老人,遠遠的喊了一聲。
許二叔當即過去,告訴族人許大郎死而複生的喜訊,以及緣由。
許氏族人這才知道原來不是屍變,許大郎根本沒死,是司天監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救了他。
京城的平民百姓對司天監不陌生,城裡好多藥鋪、醫館都是司天監的產業,九品的術士為了修行,隔三差五到醫館坐診,醫術高超又便宜。
解釋完,許二叔拉著許七安,給長輩們行禮。許氏族人也很高興,族裡晚輩死而複生本身便是值得高興的喜事。再者,見識到了許七安的潛力和關係,族人們當然希望他越爬越高。
霎時間,喪禮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安撫好族人,許七安送走兩位金鑼,送走褚采薇,送走懷慶公主,轉身去了澡房。
許氏族人留在許府,幫忙撤除喪禮的布置。
往浴桶裡倒滿水,許七安兩手撐著浴桶邊緣,俯視水麵中映出的臉。
“帥啊,這才有代入感嘛,儘管和我前世相比還有點差距。”許七安拍案叫絕。
此時此刻的他,五官依稀還是原來模樣,但更加精致完美,顏值暴漲。
躺入冰涼的水中,許七安舒服的呻吟一聲,然後惆悵的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
這時,一隻橘貓頂開了門縫,邁著優雅的貓步,翹著尾巴,走進澡房。
“嘖,早聞脫胎丸效力不凡,今日見了果然名不虛傳。竟讓平平無奇的你,變的英武不凡。”
原來在道長你心裡,我也隻是個平平無奇的銅鑼嗎許七安有些傷心,於是說道
“道長竟養成了上貓的惡習。”
“不要在意這種小事。”金蓮道長抬起爪子,拍了一下地麵。
橘貓跳上浴桶邊,用來放置乾淨衣物的凳子,蹲坐著,口吐人言
“貧道一開始就不信你會殉職,今日得知你發喪,便過來看看。果不其然,身體雖無半點生機,但分明有細微的元神波動。”
這細微的元神波動,武夫感應不到,唯有修陰神的道門弟子才能察覺。
“貧道就住你一把,讓你早日元神歸附。”
“多謝道長。”
許七安誠懇致謝,要不是道長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飛起來嗷嘮一嗓子,他就算死而複生也沒什麼意思了。
果然,吉人自有天相,魚塘主得天庇佑。
“可妙真說你身上無半點元神波動,死的很是通透。”金蓮道長說道。
“通透”是這麼用的嗎?許七安沉吟道
“從雲州回京這一路上,我沒有半點知覺,也是昨夜才恍恍惚惚的恢複意識。”
他的意思是,細微的元神波動是近期才出現的,是複蘇的征兆。
金蓮道長頷首,低頭,爪子按在地書碎片上,“嘖”了一聲“魏淵竟沒有收回地書碎片。”
魏淵在釣魚?許七安一愣,便聽金蓮道長繼續說道
“不過,讓你加入天地會,對他來說隻是隨手落的一步棋,善謀者,布局深遠。你死了之後,他許是有些灰心了,不願意再摻和天地會的事情。地書碎片隨你陪葬也好,被我取走也罷,都無所謂了。”
道長你和魏淵果然是心照不宣啊,但當著我的麵子,揭露我雙麵二五仔的身份,我還是會有點尷尬的許七安乾笑一聲。
“對了,我複活的事,能不能先不要告訴李妙真?”許七安撥弄著水花。
金蓮道長用琥珀色的貓眼,直勾勾的望著他“要誠實啊年輕人。”
媽蛋,誰還沒在網上吹過牛皮呢我以前逛逼呼的時候,就喜歡偽裝成高學曆人才,口頭禪是謝邀,人在米國,剛下飛機。
許七安又乾笑幾聲,想起了雲州發生的事,問道“道長,雲州案背後有術士參與的痕跡,而且至少是三品術士。您對司天監了解多少?”
他把雲州案中,那位神秘術士的事跡告訴金蓮道長。
金蓮道長很快就意會了許七安的意思,沉吟道“司天監隻有一位三品術士,叫孫玄機。
“但我覺得雲州出手的術士不是他,另有其人。”
“誰?”許七安連忙追問。
金蓮道長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會知道嗎?”
要你何用,許七安笑道“道長在我心裡,一直是睿智的長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還是個老銀幣。
金蓮道長搖搖頭,糾正道“上知天文的是術士,下知地理的是儒生。
“不過,監正肯定是知道那位術士根腳的,隻是這老東西的心思,誰都猜不透。”
說完,金蓮道長審視著許七安,嘖嘖道“氣血、氣機旺盛了數倍,神完氣足。如今的你,與離京時相比,進步很大。脫胎丸效果不凡啊。”
就是太貴了金蓮道長惋惜的想。
“僥幸僥幸,三個月就踏入煉神境,資質愚鈍了,資質愚鈍了啊。”許七安謙虛道。
橘貓扭頭就走,留下一句話“去找魏淵吧,銅皮鐵骨境的資源,你傾家蕩產也買不到,但他能給你。”
洗完澡,換上乾爽的衣物,許七安騎馬出府,直奔打更人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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