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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縝眼睛一亮,並不惱怒,反而飽含期待,微笑道“剛才的切磋略顯無趣,你有什麼絕學就儘管使出來。”
許七安點點頭,又道“我隻出一招,一招之後,咱們的切磋就結束。”
他這是預防楚元縝接了一刀後,揮手反擊,把他捅成刺蝟。到時候,許七安,卒,享年二十歲。
楚元縝一沉吟,問道“施展完絕學後,你會進入虛弱期?”
狀元郎果然聰明,腦子靈光啊!許七安有些歎服,頷首“是的。”
“什麼絕學?”
聽到兩人對話的元景帝,看向了身邊的洛玉衡。
洛玉衡搖搖頭,她其實知道的,隻是不想和元景帝嗶嗶了,浪費口舌。
她雲淡風輕的姿態,讓元景帝暗暗皺眉,他身為九五至尊,坐擁大奉數十萬裡江山,主宰臣民生死。
可在這個女人麵前,卻成了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的皇帝,毫無優勢可言。
元景帝一直想與國師雙修,來達到長生久視的願望,但每次他提出這個想法,洛玉衡總是無視,或推脫。
在這位二品道首麵前,他仿佛成了家底淺薄的窮小子。這讓元景帝非常泄氣。
鏘!
花園內,許七安收回黑金長刀,讓它回歸刀鞘。
接著,他邁出弓步,雙膝微微下沉,右手緩緩按在刀柄,做出蓄勢拔刀的動作。
氣息平穩,情緒沉澱,他仿佛海嘯來臨前的海岸,氣機收縮,往體內坍塌。
楚元縝露出鄭重之色,並指如劍,輕輕一招,召來一截樹枝握住手裡,以枝代劍。
鏘許七安拇指彈出黑金長刀的同時,腦海裡觀想出金獅咆哮圖,伴隨著沉雄的咆哮聲,他拔刀了。
楚元縝耳邊“轟然”一震,宛如焦雷在頭頂炸開,緊接著,他看見了一道細線般的刀氣一閃而逝。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狀元郎不緊不慢的遞出手裡的樹枝。
轟!
樹枝點在刀氣的一刹那,狂暴的衝擊波瞬間席卷整座花園,楚元縝腳下的假山當先炸開,緊接著是身後的涼亭,四個柱子應聲折斷,亭頂掀飛衝向高空。
平靜的池水掀起狂濤,炸起浪花,眼見就要把身後的靜室震塌,洛玉衡紅唇輕啟“定!”
狂暴的衝擊波瞬間凝滯,而後消失。
場中,許七安盤腿而坐,膝上橫著刀,神色萎靡。
楚元縝半截袖子炸碎,露出凸顯肌肉的有力小臂,他緩緩彎曲五指,繼而鬆開,反複幾次,緩解疼痛,喟歎道
“厲害,厲害你若是五品境界,這一刀能將我重傷。”
媽蛋,我全力一擊,隻是砍了一場寂寞許七安心裡吐槽,昂起頭,模仿許二郎的表情,淡淡道
“不愧是能與李妙真交手的強者,許某甘拜下風。”
許七安也是一個很驕傲的人,這份傲氣不比雲鹿書院的讀書人差楚元縝微笑頷首。
元景帝掃了眼花園,側頭看向洛玉衡,姿容絕色的女子國師定定的凝視許七安。
見狀,元景帝露出了暢快的笑容,“楚元縝不愧是人宗傑出弟子,這份修為,難得。許七安還差的遠,不過他畢竟隻是一個銀鑼嘛,還有待努力啊。”
看似捧楚元縝,踩許七安,其實剛好相反,區區一個銀鑼便將楚元縝斷了袖,這樣的銀鑼,打更人衙門還有很多很多。
洛玉衡勉強一笑。
元景帝頓時愈發暢快,笑道“朕宮裡還有事,不便久留,國師送送朕吧。”
洛玉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時,院子裡的許七安忽然喊道“卑職參見陛下。”
楚元縝也行了一禮,但沒開口。
元景帝和洛玉衡隻好頓足,前者飽含威嚴的目光掃了眼已經晉升銀鑼的許七安,罕見的沒有板著臉,點著頭道
“精彩的對決,許七安,你的天資不錯,莫要辜負了朝廷對你的栽培。”
許七安對答如流“謝陛下栽培,卑職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元景帝滿意點頭,與洛玉衡並肩朝觀外行去。
虛頭巴腦的口頭嘉獎,沒點實際表示許七安看著兩人的背影,撇撇嘴。
待兩人身影看不到了,楚元縝道“許兄稍等,我去換件衣裳。”
說罷,轉身去了靜室。
幾分鐘後,靜室的門打開,楚元縝朗聲道“許兄,進來喝茶。”
許七安踏入門檻,看見楚元縝坐在案邊,換了一件月白色的袍子,而那件斷袖的青衫不見了蹤影。
“咦,楚兄哪來的衣衫?那件青衣呢?”許七安裝模作樣的四顧。
“我有一件儲物法器。”楚元縝給他倒了杯茶,溫和解釋。
這,我接下來還想說哇,楚兄真厲害,是袖裡乾坤法術麼!做人哪有你這麼誠實的,呸,完全不給我機會。比李妙真都誠實!許七安心裡吐槽,麵不改色的問道“能給我看看嗎?”
楚元縝搖頭“贈予我法寶的前輩曾經交代過,不能輕示與人。”
拒絕人也拒絕的光明磊落。
“無妨無妨。”許七安遺憾道。
相應的告誡,金蓮道長也與他說過,主要是為了防備地宗的道士,地宗畢竟是傳承數千年的宗派,雖然多年前產生了分裂,底蘊依舊很深厚的。
不能疏忽大意。
“楚兄不是雲鹿書院的學子吧?”許七安問道。
“在雲鹿書院求過學,後來去了國子監。”楚元縝毫不隱瞞,吐出一口氣“年少時滿懷壯誌,一肚子才華想要貨於帝王家,知道雲鹿書院的學子不受重用,便離開書院,求學國子監。”
“那後來怎麼辭官了呢?”
“因為百無一用是書生,學文救不了大奉,索性就辭官,做了一介白衣,仗劍遊江湖。”楚元縝歎息道。
我認識一個家夥,他覺得學醫救不了國家,便跑去碼字了許七安拍桌叫好“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