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臂法相的戰力直達二品,而神殊隻是一條手臂,潛能壓榨巨大,這個法相秘法不是他這條斷臂能施展的。
“吉利知古。”
許七安沒有絲毫猶豫的做出選擇。
北方妖族大部分疆土與巫神教接壤,雙方矛盾非常激烈,燭九可以留著與巫神教糾纏,相互牽製。
吉利知古必須要死。
蠻族對大奉北境荼毒最深。
做出選擇後,神殊和尚禦空而去,循著氣息,追蹤吉利知古。
雲端之上,大笑聲響起,白衣術士笑的前俯後仰,笑的酣暢淋漓。
“鎮北王死了,終於死了,死的好啊。”白衣術士拍掌稱快。
這時,銀鈴般的嬌笑聲傳來,白裙女子踩著雲彩,扭動腰肢緩緩而來,煙視媚行。
她容貌絕美,菱形小嘴紅潤誘人,透著光澤;一雙勾人的狐媚子眼,顧盼生輝;瓊鼻俊挺,眉毛又長又直。
這些精致的五官勾勒在一張尖俏的瓜子臉上,讓人不自覺的想到“紅顏禍水”四個字。
兼之係帶勾勒出蜂腰,胸脯撐的鼓脹脹,身材比例極好。
就算是最挑剔的男人,也找不到她身上的瑕疵。
“殺鎮北王是你謀劃中的一環?”白裙女子笑著問道。
“你想知道?”
白衣術士頓住笑容,淡淡的看著她“不如咱們換一換情報你認識那人?”
白裙女子頷首“認識。”
白衣術士沉吟道“他就是佛門使團要找的那個魔僧。”
“他是一個可敬的人。”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白裙女子促狹笑道“你猜。”
白衣術士不答,氣定神閒。
她歎了口氣,輕聲道“我很尊敬他。”
說完,白裙女子看著術士,嗓音軟濡“該你啦。”
白衣術士負手而立,俯瞰萬裡河山,語氣裡透著一切儘在掌控的自信,緩緩道
“我隻告訴你兩件事一,是我蠱惑元景帝修仙;二,鎮北王一死,監正再難擋住滾滾大勢。至於其中緣由和細節,我就不說了。”
這時,兩人同時把目光投向遠處,一道人影禦劍而來,對兩人視而不見。
“這一代的天宗聖女資質不錯,有望三品,甚至衝擊二品。”白裙女子點評道,並未掩飾自己的聲音。
白衣術士“嗬嗬”笑道“於我等而言,未來兩年內,最值得期待的盛事就是天人之爭。”
等許七安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城頭慢慢響起一些聲音,這些聲音最後彙聚成河流,變的嘈雜混亂。
鎮北王死了,楚州城化作廢墟,北境群龍無首,存活下來的兩萬多士卒陷入巨大的迷茫裡。
楊硯注意到了士兵的異常,氣沉丹田,喝道“眾將士聽令,本官乃金鑼楊硯,本次使團主辦官。
“如今鎮北王已死,本官接受楚州城一切軍政要務,速下城頭,在城外聚集。”
士卒們頓時有了主心骨,井然有序的離開殘破的牆頭,群聚在城外的空地上。
楊硯少年時代,追隨在魏淵身邊,參加過山海關戰役,領軍的經驗還在,很快就安撫好將士,維持住了秩序。
恰好此時,李妙真禦劍而來,停在楚州城上空。
此時天色已經青冥,再過幾刻鐘,天就徹底黯下來。
她俯瞰著化作廢墟,滿目瘡痍的楚州城,心說我還是來晚了,楚州城已破,看這架勢,剛剛城中發生過高品武夫的戰鬥。
李妙真粗略的掃了一眼廢墟,而後轉頭望向城外聚集的軍隊。
這不合理有過豐富軍旅生涯的白馬銀槍小女將,一下子判斷出情況不對勁,按理說,這般激烈的戰鬥,必定廝殺慘烈。
不可能有這麼多的士兵存活。
“楊金鑼,楚州城發生何事?鎮北王人呢?”
李妙真駕馭飛劍,懸在楊硯等人不遠處的低空。
楊硯早就看到她了,兩人在雲州剿匪時,有過交集,勉強算有交情。隻是麵癱武癡性格古板,即使見到熟人,頂多是目光交接時微微頷首,不會刻意出聲招呼。
聞言,大理寺丞等人表情古怪起來。
楊硯解釋道“鎮北王屠城,被殺了。”
李妙真臉色僵硬,怔怔的看著他。
楊硯點了點頭,表示事情就是這樣。
你這算什麼解釋,你這是在吊人胃口吧,要不是知道你性格本就如此,我現在就撩袖子揍你了,哦,我打不過四品巔峰的武夫,那沒事了李妙真心裡嘀咕。
大理寺丞咳嗽一聲,補充道“黃昏時,北方妖蠻兩族大軍聯手攻城,青顏部首領吉利知古,妖族首領燭九,為爭奪血丹而來。
“而血丹,是鎮北王屠了楚州城三十八萬人口煉製而成。鎮北王為一己之私,殺戮竟將整座城屠戮一空。”
說到這裡,大理寺丞露出沉痛之色,然後,他看見李妙真一臉淡定,沒有一絲一毫的震驚。
“你,看起來不以為意?”大理寺丞就有些生氣。
“我早就知道了,但後麵的事不知道,你繼續說。”李妙真道。
“好,”大理寺丞清了清嗓子,把發生在城中的戰鬥,參戰的高手數量等細節,詳細告訴李妙真。
英姿颯爽,作女軍人打扮的天宗聖女,整個人愣在那裡。
鎮北王屠城她是知道的,巫神教高品巫師的參與,也不能讓她驚訝,畢竟許七安已經分析過了,鎮北王背後還有其他體係的高品相助,現在隻覺得果然如此。
但李妙真萬萬沒想到,這一戰裡,竟然還有入魔的地宗道首、鎮國劍、神秘女子以及那位橫掃全場的高手的參與。
難道不是鎮北王為一己私欲屠城,然後引來妖蠻兩族的反撲嗎。
為什麼還有這些高手參與,關係太錯綜複雜了吧,我需要冷靜下來分析一波,不,我需要許七安李妙真有些慚愧的心想。
“李道長是如何知道鎮北王屠城?”
讀書人心思細膩,劉禦史拱手問道。
經他提醒,李妙真柳眉倒豎,踩著飛劍升空,在兩萬士卒中盤繞,喝道
“楊金鑼,立刻擒拿都指揮使、護國公闕永修,鎮北王是屠城的罪魁禍首,他則是鎮北王的屠刀。當日正是此人率軍屠城。”
“什麼?!”
不止是楊硯,大理寺丞等人臉色一變。
來不及多問細節,當即配合李妙真搜尋闕永修,但找遍軍隊,找遍城池廢墟,沒有找到闕永修。
他已經逃了。
或許是趁著蠻族潰散時一起溜了,或許是目睹鎮北王身亡後,悄悄潛逃。
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戰場,在不知道闕永修犯下不可饒恕罪行的情況下,又有誰會過多的關注他?
不僅是他,鎮北王的密探也早已暗中潛逃。
眾人又氣又怒,卻又無可奈何。
大理寺丞沉聲道“多謝李道長提醒,若不是你,我們極可能忽略了此賊,讓他逍遙法外。待使團回京後,我便上書彈劾,發布通緝令,捉拿此獠。”
劉禦史極為激動“沒錯,闕永修是淮王死黨,淮王要想在楚州城瞞天過海,少不了此獠的幫助。多謝李道長提醒,請受本官一拜。”
李妙真不愧是飛燕女俠,能力出眾,她應該是聽說了血屠三千裡案,或蠻族侵擾邊關,這才千裡迢迢趕來楚州相比起她,我們直到今日揭開一切,才知道真相,實在慚愧使團眾人感激之餘,心裡難免升起慚愧的情緒。
使團人數眾多,有四品金鑼楊硯,有經驗豐富的刑部總捕頭,更有傳奇人物許七安暗中調查,結果來楚州這麼久,一無所獲。
陳捕頭抱拳“李道長,闕永修是開國功臣之後,一等公爵,兼楚州都指揮使,位高權重,哪怕在京城,職位、身份比他高的也屈指可數。
“鎮北王屠城,有數萬士卒眾目睽睽,可為人證。但闕永修請李道長明示,您是如何查處此案?”
大理寺丞、兩名禦史紛紛看向李妙真。
性格寡淡,對其他事缺少熱情的楊硯,也罕見的露出求知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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