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鐘璃被踹飛出去,咕嚕嚕滾到遠處。
李玉春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不敢去看鐘璃,掩麵而走。
許七安飛奔過去,把鐘師姐攙扶起來,她帶著哭腔,委屈的問“他為什麼打我”
“”
許七安也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憐惜的摸了摸她頭“他這人有毛病,以後見著了,躲著他走。”
禁軍統領帶著下屬離開許府,騎馬奔出一段路,這才減緩速度,問道“許府情況如何?”
下屬回答道“近來沒有新入府的仆人,也沒有易容喬裝的痕跡,每個人的身份都問清楚了,回頭可以找府衙、長樂縣衙的戶籍核對身份。
“另外,我們簡單搜查了一遍許府,沒有發現來曆不明的女子。”
看來他確實與王妃毫無瓜葛禁軍統領頷首,吩咐道
“這段時間,派人盯著許府,注意每一個出入府中的人,如果有新入府的下人,立刻彙報。”
下屬點頭應是,而後問道“許七安需要派人盯著嗎?”
禁軍統領沒好氣道“你盯的了一個六品武夫?”
“”
回宮後,禁軍統領把事情如實彙報,元景帝沒有回應,既沒繼續追查的吩咐,也沒說就此作罷。
午後的陽光透著微微的燥熱,綠葉在烈日的光輝中透出七彩斑斕的光暈。
嬸嬸決定要給大家做酸梅湯喝,獲得許鈴音、麗娜、褚采薇一致好評。
許七安推開二郎書房的門,許二郎正與楚元縝對弈,一邊喝酒,一邊對弈,一邊談天說地。
篤篤許白嫖敲了兩下桌麵,引來兩人的注意,沉吟說道
“二郎,我記得有一種官職,是記錄皇帝宮廷內的一言一行,事無大小,都要記錄。”
楚元縝笑道“是起居郎。”
許七安立刻點頭“對對對,就是起居郎,嗯,是翰林院的對吧?”
許二郎抬了抬下巴,頷首道“翰林院負責修撰史書,而起居注是修史的重要依據之一,自然是我翰林院的清貴來擔任起居郎。”
許七安追問道“你能接觸到嗎?”
許二郎略有猶豫,點點頭“有些困難,但可以。”
許七安小聲道“我要元景帝登基以來,所有的起居注。”
許二郎一口拒絕“荒謬,起居注帶不出來,再者,也無法堂而皇之的抄錄。”
許七安搖頭“沒讓人抄錄,更沒讓你帶出來,用你腦子記下來,然後背誦給我。八品修身境,早就過目不忘了吧。”
許二郎臉一白“那也很累的,起居注篇幅過長”
許七安拍了拍小老弟的肩膀“你不是和王家小姐眉來眼去嗎,大哥過陣子教你一招絕學江戶四十八手。”
次日,許七安騎著心愛的小母馬,來到一家酒樓,要了一個包間後,點好酒菜,慢慢等待。
一刻鐘不到,刑部陳總捕頭和大理寺丞,先後赴約而來。
兩人穿著便服,鬼祟的很,似乎怕人認出來,做了簡單的易容。
“許大人現在是禁忌人物,與你私底下相會,得小心為上。”大理寺丞臉上掛著老油條的笑容,悠然的吃菜喝酒。
陳總捕頭臉色嚴肅,開門見山“找我們何事?”
許七安給兩人倒酒,笑道
“勞煩二位一件事,我想查一起陳年舊案,事主名叫蘇航,貞德29年的進士。元景14年,不知因何原因被貶江州擔任知府,次年,因受賄貪汙問斬。
“此人曾經是諸公之一,身份不低,刑部和大理寺想必會有他的卷宗,我想看一看。”
大理寺丞皺了皺眉“未曾聽說此人,許大人為何突然查一起二十多年前的舊案?”
許七安隨口解釋“實不相瞞,這蘇航長女是我小妾。”
說完這句話,他看見陳捕頭和大理寺丞臉色猛的一變。
“???”
大理寺丞咽了咽口水“元景14年死的人,他,他長女是你小妾?”
陳捕頭沒有說話,但看許七安的眼神,仿佛在說你好這口?
額,蘇蘇的真實年紀確實能做我娘了許七安反應過來,不甚在意的笑道
“開個玩笑,其實是他長女的女兒,是我小妾。當年因為意外,那位長女恰好不在家中,故而逃過一劫。”
大理寺丞點點頭“此事倒也好辦,三日後,同樣的時間,在此碰頭。我把卷宗給你帶來,但你不能帶走,看完,我便帶回去。”
陳捕頭道“我也一樣。”
許七安鬆了口氣“多謝二位。”
說著,取出兩張麵值一百兩的銀票。
大理寺丞沒接,自嘲道“我剛說過鄭大人喚回了我的良心,你莫要再汙了我。吃你一頓酒席,就算是報酬了。”
陳捕頭“我也一樣。”
您是張翼德麼許七安心裡吐槽,舉起酒杯,微笑示意。
酒足飯飽,他跨在小母馬背上,隨著起起伏伏的節奏,往牙行而去。
還有一位大美人等著她安置呢。
午膳過後,王妃悶悶不樂的回到客棧,坐在梳妝台前一言不發。
她懷疑自己被拋棄了,天宗聖女一走便是四天,杳無音訊。而那個臭男人,好像把她忘的一乾二淨似的。
再也沒來找過她。
銀子倒是還有,夠她在這家客棧住一旬,隻是她心裡沒了依靠,便再也找不到安全感。
尤其今日吃過早膳,王妃偽裝成尋常婦人,屁顛顛的一個人在城裡逛啊逛,逛到戲樓去了。
戲樓老有意思了,又熱鬨,又有好戲看。
她掏了五個銅板,進去看一場戲,戲裡講的是一個出身富貴人家的千金,愛上一位窮酸秀才,但由於門不當戶不對,家裡不同意,於是兩人私奔。
最開始的生活是甜蜜且幸福的,書生為功名苦讀,富家千金學著做繡工,素手調羹,小日子清貧,但還過得去。
可是漸漸的,隨著富家千金帶來的銀子花完,書生又隻知道讀書,生活變的捉襟見肘。
於是富家小姐就被書生拋棄了,趕出了家門。
她一個人淒楚的走在街上,最後選擇投河自儘。
看到尾聲,王妃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可憐的富家千金。
被人花言巧語的騙出家門,而後慘遭拋棄。
“許七安這個挨千刀的,肯定把我給忘了,嫌我是累贅”王妃坐在梳妝台前,默默垂淚。
就在這時,客房的門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