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沒準已經取代元景帝,在皇宮裡當皇帝了,哦,我忘了,他就是元景帝。
對於先帝的失蹤,許七安非常在意,一位秘密修行四十年的高品強者,被發現藏身之地後,就無影無蹤了。
這讓許七安無比焦慮,因為先帝就是元景,元景就是先帝,而他和元景有大仇。同理,他和先帝有大仇。
現在,一個頂級強者潛伏在暗中,時刻都可能咬你一口。
誰不怕?
當然,也可以寄希望於元景的一切失態表現都是偽裝,先帝是巔峰高手,高手就要有高手的氣度,不會在意自己這個螻蟻。
淮王是神殊殺的,關我許七安什麼事。
如果換成其他頂級強者,許七安或許會抱一抱幻想,可對方是先帝,先帝被地宗道首汙染了。
一個充斥著惡意,本性完全邪惡的巔峰高手,必然也是睚眥必報的。
四我們不妨換個思路,諸位覺得,元景,啊不,先帝走的是哪個修行體係?
地書聊天群,智慧擔當之一的楚狀元,提出了問題。
先帝早早的破身,等於自斷武道之路,他跟著洛玉衡修道二十一年,毫無疑問,走的是人宗的路子許七安回複
三人宗吧。
四這和我想的一樣,那麼,人宗的修行之法,有什麼弊端?業火灼身,先帝品級很高,他和國師一樣,需要借助氣運壓製業火。那他肯定不會離開京城。
一不,你錯了。先帝和洛玉衡不同,洛玉衡需要國師之位來借氣運。先帝本身就是皇帝,身負氣運。
智商擔當之一的懷慶,否則了另一位智商擔當。
啊,這樣啊,那沒事了楚元縝心裡嘀咕。
一京城裡有監正,他既然不在龍脈底下,那絕對不會在京城久留。必定離開京城了,至於去了何處,在做什麼,這個無法猜測。
最典型的方法,是根據先帝的目的,來判斷他的位置也就是說,想知道他在哪,要先知道他想做什麼許七安揉了揉眉心。
目前已知道的情況,先帝為了長生,吞噬了元景和淮王兩個兒子。
他如願以償的多活了四十年。
因此先帝的終極目標,依舊是長生。
可問題是,先帝再厲害,能有高祖武宗厲害?能有儒聖厲害?
這些人物都逝去了,何況是先帝。
“按照得氣運者不可長生的天地規則,先帝的真實年齡80往上,儒聖也隻活了82歲。這意味著先帝其實大限將至。當然,人和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先帝也可能會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比儒聖多活一歲。
“如果我是先帝,我會不顧一切的謀求長生之法,但,但到底該怎麼做呢?”
不是他不夠聰明,而是他接觸到的信息太少,連做出假設的方向都找不到。
先帝到底乾什麼去了?
說起來,魏公出征快半個月了,也不知道戰況如何。
在大軍出征近月餘的某個晚上,月色如水,清亮皎潔。
“噠噠噠”
京城外的官道上,一匹快馬疾馳而來,嘴唇乾裂,風塵仆仆的驛卒勒住馬韁,用嘶啞的聲音喊道
“開城門,八百裡加急”
穿過外城,內城,皇城,一路送進皇宮。
深夜裡,王首輔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老管家拍打著房門,喊道“老爺,老爺,醒醒”
漆黑的屋子裡,燭光亮起,睡在外室的丫鬟披上衣服,舉著燭台,匆匆跑去開門。
俄頃,丫鬟小碎步進來,低聲道“老爺,衙門傳來消息,說有八百裡加急的塘報。”
王首輔年紀大了,深夜裡被吵醒,精神難掩疲憊,他捏了捏眉心,道“更衣。”
內閣這樣的重要衙門,夜裡是有人值班的,為的就是預防這類緊急事件。
八百裡加急也好,六百裡加急也罷,驛卒都是玩命了的跑,跑死幾匹馬很正常,任何時辰都有可能送過來。
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好官袍,王首輔乘坐馬車,在車輪轔轔聲裡,進了皇宮,來到內閣衙門。
王首輔腳步飛快,進了堂,坐在屬於自己的大案後,緩緩道“塘報!”
堂內值夜的官員當即奉上牢牢保管在身邊的塘報,八百裡加急的文書,隻有幾位大學士能拆開。
王首輔取出裁刀,把火漆挑開,紙頁嘩啦的微響裡,他抽出了塘報,展開
他旋即陷入了死寂。
武英殿大學士錢情書,建極殿大學士陳奇,東閣大學士趙庭芳等六名大學士聯袂而至,他們進入內閣,來到首輔堂內。
他們錯愕的發現,這位內閣首輔,位極人臣的王黨魁首,似乎一下蒼老了好幾歲。
他臉色灰暗,微紅的眼眶裡,略顯渾濁的雙眼有些呆滯,似乎沉浸在某種沉痛的氛圍裡無法掙脫。
明明昨日王首輔還好好的,是什麼樣的打擊,讓人一夜之間,精氣神凋敝成這般狀態?
王首輔抬起頭,環顧眾學士,低沉的聲音緩緩道“魏淵,犧牲了。”
頓了頓,他補充道“十萬大軍,隻撤回來一萬六千餘人。”
轟!
每一個人都仿佛被雷劈了一下,心神俱震,臉色僵凝。
武英殿大學士錢情書喃喃道“這,這不可能,不可能”
王首輔語氣恢複了一些,沉聲道
“我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但目前來說,這就是事實。諸位大人,請摒棄一切不好的情緒,聽我說完,這場戰役打的很奇怪,塘報已經傳進宮裡,在早朝之前,我們先商議一下”
黎明將近,眾學士神態疲憊,憂心忡忡的離開。
王首輔招手喚來一名心腹,麵無表情的吩咐道“派人去一趟許府,告訴許七安東北戰事的情況。”
不給紙條,是為了不留把柄。
待心腹退下後,王首輔踱步到窗邊,望著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久久不語,猶如一尊雕塑。
魏淵,沒有了你,今後的朝堂何其寂寞。
天還沒亮,“篤篤”得敲門聲同時喚醒了房間裡的鐘璃和許七安。
後者回應道“誰?”
門房老張的聲音傳來“大郎,有人找你,自稱是內閣的人。”
內閣?王首輔派人在這個時間找我?!
許七安當即起身,披上袍子,道“帶我去見他。”
出了房間,一路來到外廳,許七安看見一位麵生的,穿著官服的中年人,站在廳中。
“許銀鑼!”
中年官員本能的,下意識的喊出這個稱謂。
許七安習慣了京城人的“守舊”觀念,直截了當的問道“這位大人,找我何事?”
中年官員說道“首輔大人托我來給你帶句話。”
果然是王首輔許七安頷首“請說。”
中年官員反而猶豫了,醞釀許久,低聲道“魏公,犧牲在東北了。”
s第二卷正式進入尾聲,大概,嗯,還要寫一個星期全程高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