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霜忽然道。
她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眾人默契的看向姬玄。
姬玄搖頭“天機宮並未向我透露此人來曆。”
又說了幾句後,許元槐拎著槍往外走,淡淡道“我出去與那群烏合之眾過過招。”
姬玄笑道“記得手下留情,彆傷了人命,低調為主。”
他又扭頭看向許元霜,道“元霜,你去外麵盯著,如果有龍氣宿主靠近,記得第一時間通知。”
許元霜“嗯”了一聲,追上弟弟的腳步,一起離開。
這時,乞歡丹香忽然大步奔出內廳,抬眸望向天空,俄頃,一隻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著,落在他掌心。
蕉葉老道心細如發,問道“怎麼了。”
乞歡丹香凝視著手心裡的小麻雀,皺眉道
“這隻鳥在院子裡飛了兩個來回,有些古怪,方才我迅速以心蠱之力操縱它,卻又沒有發現端倪。是我太敏感了。”
姬玄笑著頷首“小心點總是好的,不過我們現在還算低調,不用太擔心。”
眾人便不再關注。
“好險,他們中竟然還有一個心蠱師,單純以心蠱的境界來說,比我要強”
營房外,人群中,許七安緩緩吐出一口氣。
那群人比他想象的還要敏銳、謹慎,方才要不是他機智,及時收回控製,說不準已經被“同行”發現。
龍氣宿主以他們寸步不離,我估計沒機會了,還得考慮佛門和天機宮的埋伏其他人都是武者,想偷襲幾乎不可能。
白來一趟也不甘心,抓個人回去拷問,或許還能以此為人質也說不定
嗯,那個紅裙子的女人乃大,是個不錯的獵物,可惜走的是武道。
他一邊思考著,一邊望向營房方向,恰好看見一位少女躍上屋脊,凝神俯視著觀眾人群。
同時,小巷裡拐出來一個負槍少年。
那少年邊走,邊解開背上的長槍,猛的擲出。
長槍化作黑影,釘在擂台上,濺起碎石塊。
他縱橫躍起,橫掠過人海,站在斜斜豎起的槍杆上,俯瞰下方眾人
“誰敢上台與我一戰。”
群雄怒罵不已,嚷嚷著要教訓這個狂妄無知的小子。
“小夥子裝逼很有一手啊”
許七安移開目光,審視了一眼遠處屋脊上的少女,他耐心的等待片刻,沒見她的同伴們出來。
“望氣術,是個術士啊佛門和天機宮的目光都集中在龍氣宿主身上,沒人會想到我的目標是那個少女。
“她修行望氣術,多半是許平峰那個狗東西培養的弟子,她或許會知道一些秘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距離還不夠,許七安假裝看四處的風景,默默靠攏少女所在的建築物。
雙方距離不到二十丈時,那少女似乎察覺到了他,眉頭一皺,低頭看來。
兩人目光交彙,許七安咧了咧嘴,身形被一團陰影包裹,緩緩“溶化”。
許元霜臉色微變,依舊沒想到這個陌生男子的目標是自己,睜大美眸,以望氣術搜尋此人的蹤跡。
突然,腳下的陰影裡探出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腳踝。
許元霜慌而不亂,雪白皓腕上的玉鐲子亮起,撐起一道清光,試圖將那隻手彈開。
那隻手被玉鐲的力量撐開了少許,但無法徹底掙脫。
而對方暫時也無法穿透清光,一時間陷入僵持。
許元霜右手從懷裡抓出一把刻滿陣紋的火銃,槍口對準腳下的陰影,冷靜開火。
砰砰!
彈丸打進了陰影裡,卻無法擊傷目標。
火銃未能奏效,許元霜臉色一沉,果然丟棄法器火銃,第二件第三件法器隨之出場,分彆是一麵銅鏡、一塊圓形玉佩。
身為許平峰的長女,她並不缺伴身法器。
許元霜翻轉鏡麵,對準腳下的陰影,嬌斥道“現形!”
銅鏡“嗡”的一顫,射出黃澄澄的光束,照進了陰影裡,黑暗一點點驅散,一個男人的輪廓被勾勒出來。
渾身被陰影包裹的男人,緩緩昂起頭,咧嘴道
“法器這麼多,身份不簡單呐。”
掌心驟然發力,“砰”的一聲,許元霜手腕上的玉鐲子炸的粉碎,銅鏡皸裂。
這個時候,許元霜指尖發力,就要捏碎圓形玉佩。
這是一枚傳送法器,捏碎此器,可任意傳送到方圓三十丈之內的任何地方。
“嚶”
許元霜嬌軀一顫,瞬間綿軟無力,圓形玉佩從她手中跌落。
情蠱!
而她整個人,瞬間沉入陰影裡,消失不見。
下一刻,“砰”的一聲,一杆長槍飛射而來,穿透屋簷,碎瓦四濺。
在擂台上“玩耍”的許元槐察覺到了動靜,投擲長槍支援姐姐,但終究是晚了一步。
他的身影從天而降,砸落在屋脊上,砸的整個房子劇烈震動,灰塵“簌簌”掉落。
許元槐環首四顧,不見姐姐蹤影,氣的長嘯一聲。
這座建築的屋脊再也支撐不住,梁木紛紛折斷,屋簷坍塌。
雍州城外,黑色的田埂邊,許七安把肩膀上扛著的少女,狠狠丟在百姓紮起的草垛上。
許元霜的嬌軀,在鬆軟的草垛上彈了一下,她雙手撐在地上,讓自己靠著草垛坐起來,臉蛋火燒火燎,呼吸間噴吐著灼熱的氣息。
荷爾蒙快速分泌,口乾舌燥,雙腿發軟。
我中毒了,是情毒,什麼時候中的
身為術士的許元霜,精通藥理,對自己身體的狀態,做了最精確的分析。
情毒無藥可解,隻能靠意誌力壓製,或,或
她眼裡閃過一絲恐懼和慌亂,但迅速壓製住,冷冰冰的望著許七安“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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