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二郎的意思是等莫桑大肆宣揚之後,再看他笑話,現在還沒到火候,熱鬨不夠大苗有方跟著許七安沒白混。
一下子想到了聖子。
等打完仗告訴他吧,不然影響他鬥誌和士氣許二郎心想。
就在這時,黑鱗飛獸的嘶吼聲傳來,繼而風聲大作,甕城內的三人知道有飛獸軍降落在城頭。
再等片刻,匆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位穿著藤甲的心蠱師奔進來,用南疆語嘰裡咕嚕朝莫桑說了一通。
苗有方和許二郎看向莫桑,後者彈身而起,一口越來越流利的中原官話說道
“十裡外的叛軍與援兵會合,朝這邊來了。”
郭縣。
駐守東陵城的青州軍,在與雲州叛軍展開長達半月的野戰,折損六成將士後,終於支撐不住,退出了東陵地界,在臨近的郭縣駐紮休整。
他們的敵人是姬玄率領的“黑甲”、“綠蟒”兩支精銳大軍,外加三千雜牌軍。
黑甲軍由六百重騎兵、兩千三百名輕騎兵組成。
綠蟒則是四千精銳步卒,配備八十門火炮,三十門床弩,以及兩千件火銃和弓弩。
這樣一支裝備精良的驍勇之師,自然不是青州軍能抗衡的。
即使孫玄機在奔赴青州之前,帶來了大量的火器和裝備,但事實證明,青州衛所的軍隊,戰力遠不及雲州的精銳之師。
青州軍不是大奉軍隊的王牌,麵對的,卻是叛軍的精銳部隊之一。
而論中層戰力,東陵這支守軍仍然不如姬玄率領的精銳部隊。
唯一能扳回局麵的,是孫玄機這位三品術士。
誠然,術士的個人戰力遠不及同品級武夫,但論破壞力,三品這個境界裡,術士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白毛濃密的袁護法走在城頭,逢人就說
“萬妖國重建了。”
東陵軍對這位妖族盟友早已熟悉,又愛又恨,愛的是他四品境的強悍戰力,是可靠的戰友。
恨的是這位戰友隨時隨地都會“捅”你一刀。
今日清晨,南妖複國的消息傳回青州,袁護法欣喜若狂,站在城頭仰天啼叫,表達喜悅之情。
然後逢人就說這件事。
“恭喜恭喜,萬妖國是我大奉的好盟友啊。”
一位百夫長望著湊過來的袁護法,露出熱切笑容。
袁護法卻一臉不高興的看著他,道
“你的心告訴我這死猴子有完沒完。”
“”百夫長臉色陡然漲紅,不知道該解釋還是該當做沒聽見,尷尬的想擅離職守。
好在袁護法沒有刁難他,識趣的走遠,向其他認識的守軍宣布好消息。
“唉!”
百夫長望著袁護法的背影,歎了口氣。
不知道郭縣能不能守住,能守多長時間。野戰中死去的兄弟,屍骨都來不及收殮。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巨響,一道紅光在高空炸開。
這是敵襲的信號,而發出信號的人,正是郭縣上空漂浮的炮台中,以望氣術警戒來敵的孫玄機。
宛郡。
細數起來,宛郡已經被圍一個月。
期間,叛軍斷斷續續攻城數十次,青州布政使司調兵遣將,多次派軍隊支援,但被雲州軍吃個精光。
直到心蠱部的飛獸軍趕來,這樣的頹勢才得以逆轉。
但對駐守宛郡的守軍來說,疲憊已經深入骨髓,便是最好戰的人,也渴望著早點結束這困獸般的鬥爭。
而於張慎這位隱居二十多年的兵法大家來說,首戰被逼到如此窘境,實在是奇恥大辱。
儘管他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把宛郡守到現在,不負盛名。
張慎攀上城頭,舉目四望,城牆遍布著火炮轟出的坑洞、焦痕,以及裂縫,有些地方甚至被轟開了一道豁口,女牆儘毀,就像被敲碎了牙齒的人。
守軍死傷過半,強行征調民兵,現在民兵也死傷過半。
戰爭的陰雲籠罩在這座不大的城池。
蔚藍的天邊,一隻巨獸扇動膜翼,朝宛郡飛來。
巨獸通過滑翔,在城頭緩緩降落,騎在背上的心蠱師朝著張慎說道
“南邊三十裡外,有大批敵軍靠近。”
飛獸軍來援後,抽空學了幾天南疆語的張慎臉色凝重的點頭,用一口流利的南疆腔說道
“本官知道了。”
他側了側身,朝南方眺望,緩緩道
“吾能眺望三十裡。”
話音落下,他的視力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四周景物消失,視角被無限拉遠,一直拉到三十裡外。
視線裡,長的看不到儘頭的敵軍隊伍緩緩而來,旌旗烈烈。
旗幟在風中翻飛,展開,露出一個“戚”字。
張慎“嘿”了一聲,收回目光,低聲自語
“兵對兵,將對將,這龜孫終於來了。”
東陵城。
一襲白衣似雪得許平峰,手裡拎著一壺酒,一步登天,來到雲海之上。
金光緊隨而至,化作伽羅樹菩薩,立於許平峰身側。
兩人對麵,白發白衣白須的監正,早已等待多時。
“監正老師。”
許平峰半飛半飄到雙方之間,於雲海中席地而坐,大袖一揮,身前多了一副棋盤,兩盒棋子。
“記得隨您學藝時,每隔三天,我們師徒倆就會對弈一局,我從未贏過。”
許平峰語氣平靜,用一種感慨的語氣說道
“離京二十年,你我相見無期,整整二十年沒有對弈了,監正老師,能否陪弟子在下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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