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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佛門鬥法以來,許銀鑼開創大乘佛法,其理念於西域盛傳,點化民智,卓有成效,西域信奉大乘佛法者,百萬計,朕心甚慰。
“大乘佛法源於中原,中原蔫能棄之,朕欲迎回大乘佛法,教化萬民,度厄羅漢乃許銀鑼點化之佛,佛法精深,此番願皈依朝廷,乃中原百姓之幸。
“朕特封度厄羅漢為國師,大乘佛教為國教
“欽此!”
金鑾殿內,立時一片寂靜。
中年太監望向大殿外,高聲道
“度厄羅漢,速速接旨。”
殿外,穿著紅黃相間袈裟的度厄羅漢,緩步跨入大殿。踏著猩紅地攤穿行在諸公之間。
諸公麵麵相覷,無聲的交流,有人困惑,有人迷茫,有人皺眉,但無一人出列反對。。
他們首先意識到的是,陛下要拉攏度厄羅漢。
立大乘佛教,封國師,如此厚待,這相當於助度厄羅漢脫離西域佛門,自立門戶,成為中原佛教的“佛陀”。
接著,諸公們開始思忖立大乘佛教為國教,可能會帶來的後遺症、朝堂格局變動等等。
但依舊無人出列反對。
首先是佛門和尚無權乾政,這就失去了最重要的利益衝突。
其次,一位二品羅漢的投奔,足以削弱佛門的戰力,對於當下的大奉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先把人拉攏過來再說,怎麼打壓是以後的事。
身為混跡廟堂的讀書人,最擅長這一套。
度厄來到禦座之下,雙手合十,道
“謝過陛下!”
坦然接過詔書。
在他接過詔書的瞬間,腦後果位驟然浮現,綻放出無量佛光,虛空中傳來梵唱,響徹大殿,回蕩於諸公耳畔。
度厄整個人,宛如黃金鑄造,燦燦生輝。
而在懷慶眼裡,一道道磅礴的氣運繚繞在度厄身側,依附與果位之上,卻不曾入體!
西域!
“活化”的浪潮層層奔湧,海浪般的往前推進,所過之處,大地被賦予了生命,山川被賦予了生命,城牆被賦予了生命,生靈消散一空,融入規則之中。
佛陀的身體已經化作了山川大地,祂的意識隨著肉身一起延伸、擴展,融入天地法則,變成了天地法則的一部分,卻保留了記憶。
某種意義上來說,祂確實煉化了整個西域,祂把整個西域的氣運都納入佛門,以此為根基,吞並西域的這片天地法則。
如果沒有意外,祂會一直蔓延、擴張,直到把整個西域都變成祂自己。
但就在這時,一股股磅礴的氣運離祂而去,從祂體內生生抽離,飄向東方的中原。
佛陀擴展的速度瞬間慢了下來,繼而緩緩停止,祂無法在同化天地,取代天地法則了。
祂擴張的勢頭停止,似乎失去了體力。
當然,以祂的位格,即使強行吞噬天地法則也不在話下,仍可以繼續下去,但失去了氣運的庇護,或者說,失去了氣運這張憑證,繼續下去唯一的結局是步道尊後塵。
被天地規則同化,失去自我。
短暫沉寂後,西域大地劇烈震動起來,如同一場連綿上萬裡的大地震。
一道道縱橫數百丈的地縫裂開,長著密密麻麻的森白牙齒。
大地長出了嘴巴。
這些嘴巴發出同一個怒吼
“大乘佛法,大乘佛法”
阿蘭陀,這座聖上裂開巨嘴,發出響徹天地的怒吼
“大乘佛法”
聖山上的僧侶驚恐的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大乘佛法伽羅樹、廣賢和琉璃三位菩薩,心裡一凜,各自閉眼,似乎在感應什麼,或與誰溝通。
俄頃,三人睜開眼睛,明白了緣由,臉色瞬間陰沉,咬牙切齒道
“度厄在中原創立大乘佛教!”
大乘佛教分走了佛門部分氣運。
在這個節骨眼,大乘佛教成了阻礙佛陀成為西域的絆腳石。
“當初我就該掐滅他不切實際的念想,或讓廣賢送他去輪回。”
伽羅樹做金剛怒目狀,身後浮出主殺伐的金剛法相。
他們沒怎麼把度厄羅漢放在眼裡,卻不想被這個小小的二品羅漢來了個釜底抽薪。
廣賢歎息一聲,把所有翻湧的嗔念壓在心裡,無法分辨男女的嗓音說道
“為今之計,隻有先停下來,以香火神道的法子,將西域剩餘疆土煉成山河印,掌控在手中。”
這樣做,佛陀既不用冒著被天地法則同化的風險,又能把剩餘疆土牢牢掌握在手中,等將來掠奪來氣運,再吞了山河印。
這一招本來是打算用來對付中原的。
靖山城。
薩倫阿古站在荒蕪的靖山主峰,眺望西邊。
他突然眉頭一皺,掐動手指,以卦術占卜片刻,嘿了一聲
“好一步妙棋,以大乘佛法分去佛陀氣運,阻礙祂同化西域。雖不治本,但也算拖延住了時間。”
他身形一閃,來到祭台上,望著頭戴荊棘王冠的雕像,側耳傾聽片刻,躬身道
“我亦如此認為。”
薩倫阿古抽出係在腰間的趕羊鞭,輕輕抽打腳邊地麵。
“啪!”
伴隨著清脆的鞭聲,烏光湧動,伊爾布的身影凸顯,出現在祭台上。
“大巫師”
伊爾布心說,又是我!
薩倫阿古淡淡道
“把炎康靖三國的玉璽取來。”
伊爾布躬身行了一禮,繼而化作一道烏光掠向遠處的靖山城。
俄頃,他駕著烏光再次返回,雙手奉著三隻巴掌大的玉璽。
薩倫阿古凝視著三枚玉璽,聲音蒼老低沉,緩緩道
“三國之中,靖國鐵騎在北方征戰半載,傷亡過半,國力略有下滑。康國臨海,魏淵率軍攻占靖山城一役中,走的是炎國國境,康國未曾受到波及,國力保存尚好。
“倒是炎國,先後經曆了魏淵率領的鐵騎踐踏、玉陽關攻守戰,國力折損七七八八。
“就它吧。”
大巫師指了指炎國的玉璽,一臉肉疼的吩咐道
“去給佛門送去。”
這伊爾布驚呆了,難以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