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自己一個男人,寧為隻能自斟自飲。
“寧為在家嗎?”
門沒關,有人直接進來了,大老遠的就開始打招呼。
進來的是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
額,不大認識。
特彆是寧穎,一臉的納悶。
寧為大體能認出來,是大舅,旁邊的應該是大舅母吧。
小時候父母還在的時候,大舅經常來;後來父母消失多年,大舅一家再也沒有出現過。
大體怎麼回事,寧為心裡清楚。
“你們是?”寧為故意裝傻,懶得理他們。
中年男人一征,不能這樣,這樣不好,你小子裝什麼裝。
中年婦女自來熟,滿臉笑容“我們是你大舅和舅母啊,你是寧為吧,都長這麼大了,你爸爸呢?我聽說他回來了,過來給你們拜年,順便敘敘舊。”
然後看向寧穎“喲,小穎啊,真俊!上高中了吧,怎麼都沒來舅母家玩?”
不說這個還好,說這個寧為就鬱悶。
不說小穎,即使自己在縣城念書,舅舅家也在縣城,但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哪怕一次。
怎麼去?彆說住址了,電話從來就沒有留一個。
中年男人也開口了“寧為,不記得大舅了?小時候大舅還帶你去打過鳥啊。”
舅母把手中的袋子遞給寧穎,寧穎沒接,至少訕訕放旁邊牆角下。
“你們吃飯了嗎?沒吃的坐下來一起。”
既然來了,畢竟是長輩,也不能太沒禮貌了,寧為還是招呼了一聲。
“好,那就打擾了。”
大舅和大舅母沒有任何客氣的意思,自己拿了張椅子就坐了下來。
大舅母顯然更能說話一些“等一下,你二舅和小舅一家也來,應該也快到了。”
寧為本想說什麼,但一聽還有來的啊,也就沉默了。
沒過多久,二舅小舅,還有大姨、三姨和小姨,都帶著一家子來到了寧家。
沉寂已久的寧家,在大年初一的下午,一下子突然熱鬨了起來。
各種拜年的話,各種寒暄的話,寧為和寧穎一下子招架不過來。
人太多了,隻能從隔壁林家借了點板凳,長條那種,這才坐下來了。
人都到齊了,寧為帶著他們走到母親的靈位前,點了幾炷香“媽,你大哥二哥和弟弟,以及大姐三妹和小妹,都來看你了。”
眾多兄弟姐妹中,母親高芸排名第三,上麵有個哥哥和姐姐,就是寧為的大舅和大姨。
“高芸走了?什麼時候?”
不管他們對寧為和寧穎怎麼樣,但畢竟高芸是他們的姐妹,感情還是有的,那是血脈。
現場一陣慌亂,然後是哭泣。
寧為解釋說“我爸昨晚回來了,把媽媽帶回家,今早剛走。”
等各位長輩都上完香,這才繼續坐下來一起吃飯聊天。
即使之前對他們有所不滿,但看在母親的麵子上,寧為沒有繼續給他們臉色。
能來一次,在母親靈位前說上幾句話,那就足夠了,不算徹底沒了親情。
寧為熱情了一些,大家喝起了大酒。
到了最後,三個舅舅和三個姨父,都統統喝多了。
幾個表弟表哥,基本上也都被寧為撂倒。
當然,寧為也喝了不少,酒量大,但架不住人多啊。
完了,寧為也是微醺,有了醉意。
其實很多事情他都能理解,他母親的幾位兄弟姐妹,混得比普通人好一些,但也不是特富裕。
而且結了婚有了家庭和孩子之後,有的自己說了不再算,有些真的有困難,反正各家有各家的難處吧。
人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很多事情真的不好說。
都過去吧,也都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