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六十年代農家女!
水田裡,十幾位農村婦女一字排開,正不斷地哈腰插秧,隨著手上的動作開始往後一退,接著又重複之前動作。
如果這裡沒有自己所愛的親人,無疑是一幅畫。
嫩綠的秧苗仿若剛被染了色一樣,綠的鮮嫩,綠的可人。
被一雙雙勤勞的手一致一棵棵地插入到水中去,一排排、一行行的秧苗整整齊齊,形如列兵。
但一點也不耽誤她們嘴上東扯一句,西扯一句。
偶爾田埂上走過一位挑著秧苗過來的漢子,特彆是還未成家的,都成了她們逗趣的對象,葷話更是隨口就來。
一時間,田間充滿了歡聲笑語,不時地有咯咯的笑聲四處飄蕩。
可這裡有埋頭苦乾,始終保持沉默的親娘,關平安的心情又是不同,特彆是看到有些人腿上掛著好幾條肥碩的螞蟥。
而她們也泰然自若地伸手輕輕的拍一下螞蟥附近的小腿,拍一會兒,那些螞蟥又從小腿上掉入水麵。
然後露出的小腳,個個都有螞蟥咬過的傷痕,有的嚴重點的更是滿目瘡痍,瞧得她心裡一陣發麻。
要不是她娘一直說在外不能嬌滴滴的跟千金小姐似的,不能與眾不同,不能……好多的不能,她真想一掌劈暈她娘,扛起就走。
這還是人過的日子?
女人當男人使喚,男人當牲口使喚。
可她娘也太不聽話,明明手上已經辣麼有錢,咋還這麼貪心呢?想工分,自己會幫她攢著呀。
關平安實在看不下去,站起身就走。讓她爹娘這麼辛苦,她就多順點秧苗,不就是白大米,多稀罕?
比起順其他種子時的膽顫驚驚,關平安在順秧苗時便利多了,下午她爹還是挑著秧苗送到水田。
邁著小腿跟在他身後跑個兩三趟,結束後一等關有壽再次催著她回去歇著,關平安拔腿就跑回新家。
一筐豬草被她壓了又壓,怎麼也有80斤重,以20斤算一個工分的話,那就是4個工分。
當然她也打聽過以多少斤換成多少工分,是按照季節改變調整,入了冬想打豬草都沒這麼美的事。
一切妨礙她長高的不利因素,關平安是堅決拒絕。不用猶豫,她果斷裝了二十來斤背上就跑。
去往場院的路上,關平安遠遠地就看到一道被壓垮的小身板一挪一挪地往前移動,明明八歲卻比她這個六歲的差不多,瘦得跟個小豆芽菜似的。
薄薄的小褂上麵一塊補丁摞著補丁,已不見本色,臟兮兮的小草鞋上露出的大腳趾頭緊緊繃著。
關平安連忙跑向前扶住對方那碩大籮筐,“五丫姐,你咋不分開背?我爹說太重了不長個。”
馬五丫氣喘咻咻地朝她笑笑,“會被搶。不用扶著,我能行。”
見她實在累得不行,關平安不好再開口讓她說話,暗暗加大力氣替她撐著,所幸離場院已經不是很遠。
一跨進場院的院子,馬五丫立即坐到地磅前的地上,麻溜地把小身子從“草叢”裡掙紮出來,站起身忐忑地看了眼關平,又看了看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