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秀荷怪嗔地斜了眼小閨女背影,“儘學你爹瞎咧咧!彆跑太遠啊。”
“好。”話一落,關平安早就撒腿跑出外屋地,來到院門口,身後還緊跟著人來瘋的一隻小鬆鼠。
“吱吱吱。”
關平安連忙輕“噓”一聲,禁止了小鬆鼠出聲,深呼吸一下之後,這次她特意運行起心法。
從院門的門檻位置開始,關平安下意識地散發著念力,邁著小腳一步步地繞著左側院牆而行。
門檻……院牆根……雞窩……水井……菜園子……豬圈……茅房……空置的柴垛地……還有打壟後的旱地……
繞遍整個前後院。
關平安還是沒敢放鬆心情,深深地呼吸了幾次,走向唯一剩下的地方,也是讓她最為懷疑的地方——倉房。
與許多人家一樣,關家老院不是沒有倉房,也在裡麵的地底下挖了個地窖,但麵積非常小。
不是不搶挖大麵積,而是一來土質問題,山村的地窖不好挖,二來家家戶戶吃都吃不飽,誰有那麼多東西存著。
而且吧,院子裡還有菜窖呢。
可誰像這家主人似的,非得把整個菜窖整成個地下室?這荒山野嶺的誰會上你家偷幾顆大白菜、幾塊地瓜土豆的?
誰不是在院子裡找個地方挖個坑,在上麵橫幾根木頭,再鋪上整捆的玉米秸杆,再在上麵蓋上土,留一個門,多簡單呀。
用得了這麼費勁!
可她爹之前是如何猜測?
人家兒子早早就離家工作,老倆口每年挖菜窖不方便不說,家裡也沒一個小孩子下窖取菜。
要不就是當年鬼子太多,胡子也不少,為了安全起見先挖了藏人,後來局勢好了就給改成菜窖。
一條條的理由好像挺充分!
“在哪呢?咋這麼老長時間?快點彆玩了,娘帶你去前麵,你爹他們快要結束,娘得去收拾一下。”
聽到葉秀荷的喊聲,正要跑到倉房的關平安立馬調轉方向,朝她跑去,“娘,你去吧,我守著。”
“守啥呀?”葉秀荷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伸出手,“快跟娘走,那邊一好,我收拾,你爹就會回來。”
關平安嚇得連忙跑遠,“我不去!我就在家等我爹。”
“狼來了會吃小孩。”
關平安抽了抽嘴角,堅決不合作。
送走一臉無奈的葉秀荷,關平安抬頭看著頭頂的馬提燈,可為難死她了!隻能搬過還沒撤走的梯子。
“吱吱吱……”
“噓!”關平安麻溜爬上梯子取下馬提燈,一下樓梯立即叉上院門,朝它招招手,“沒時間了,快點。”
小鬆鼠畏懼地看了看她拎著的燈火,惹得關平安咯咯直笑,一手摟起它,“不怕的,帶了玻璃罩呢。”
“吱吱吱……”
關平安隻好把拎著馬提燈的手伸得遠遠的,恨鐵不成鋼地怪嗔道,“你說你怕啥?你是我小弟,我還不得護著你呀。”
“吱!”
“對呀,跟著姐吃香的喝辣的,趕明兒姐給你娶媳婦啊,你乖乖的彆吵,先讓我辦完大事!”
急著辦大事的關平安安慰完小弟,興衝衝地直往倉房而去,到地方推開倉房唯一的一扇門,“咯吱”一聲,閃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