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不吃眼前虧,本姑娘能屈能伸。關平安狗腿兒地露出討好笑容,“哎呀呀,我會記住爺爺的話啦。”
梅老斜了她一眼,“給我認真學點東西!”
“沒問題!”
看著皮猴又精神抖擻地拍著小身板砰砰作響,梅老好擔心笑場。他抽了抽嘴角,果斷選擇了無視。
這壞丫頭就是孫悟空轉世,沒個消停的片刻。不過,孩子既然能三番四次避開他派的人,誰敢說她不優秀。
要不,改成梅如初?這哪看哪都像他親孫女。讓關景懷那個老小子接連撿便宜,好像虧大了。
“咳咳……”梅老清了清嗓子,“浩然,你先把毛筆開封後放杯子裡浸;如初去第三個抽屜多拿幾張白紙過來。”
關平安瞥了眼杯子,轉了轉圓溜溜的眼珠子,立馬跑出書桌拿白紙。要是她沒猜錯的話,這就是所謂的密信藥水。
嗬~
你想得太簡單了。
要是單純如你所設想,那老爺子就不是被稱為狡狼的梅白丁,他早已連骨渣子在哪兒都未知。
何況某些東西,以梅大義的所學足矣教導她倆兄妹,梅老他豈會作些無用功?瞅瞅他拿到一張白紙先摳手指印是乾啥?
而這晚,關平安聽著老爺子悄聲教導的一言一語,心上敬佩的同時,她不由地想到某種可能。
假如成真的話,那是不是說明她祖父人在曹營心在漢?否則以梅老對和平的尊崇,他如何會教導她兄妹倆人這些機密事。
可為何她義爺爺卻一無所知?很多事情原本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洞悉一切,可轉眼之間又迷霧茫茫。
爹爹~救命呀,你閨女腦殼疼。
不管前路如何,但毫無疑問的是她梅爺爺不會害她。那學唄,技多又不壓身。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關平安又縮在了梅家小院。
齊景年是夠了解她。
一遇到惹不起的,她就躲。同樣的,一遇到她解決不了的問題,她也下意識地等著她最信任的人。
——她老子。
——她老子的決定。
這種根深蒂固的由我師父由我爹爹說了算的概念,穩如泰山。它不是誰對她付出真心實意就能服輸。
而同樣的,關有壽更是了解他的小棉襖。
“今天都二十六號,你說我爹會不會又帶倆孩子去了哪兒?他們該不會到了月末又不回來吧?”
關有壽再次用很是肯定的語氣回答他媳婦,“絕對不會!我閨女要是說月末,誰也拉不住她。”
他兒子還有可能抹不開臉,但他閨女絕無可能。一個月的時間,夠她靠聽力得出很多消息,這會兒不定早已想溜回家。
而且你爹,我那老丈人?他會真一直待在京城?以他老丈人的尿性如何可能,沒瞧昨天大舅子突然特意來了一趟。
來乾嘛?
不年不節的一大老爺們拎了一籃子二十個雞蛋不說,還閒得待在他家老半天的東扯一句西拉一句。
十有八九就是他得知他老爹扔了對小外孫跑路,他這當兒子的又不好挑明,乾脆過來一趟交流感情。
“那倒是。咱閨女要回來,我爹還真會慣著她。出門在外這麼久,也不知他們瘦了沒,錢還夠不夠花?”
關有壽頓時啞然失笑。
“笑啥?”葉秀荷怪嗔地斜倪著他,“你沒聽我問了大哥?瞅著我哥吞吞吐吐的,十有八九是我爹身上沒帶多少錢。幸好我把錢給縫在孩子夾衣裡,也不用怕丟了,想來是夠他們在外花的。”
關有壽頓了一下,朝媳婦豎起大拇指。
反正多誇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