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醉,也醉不了。
但有時,不得不讓他“醉”。
就比如今晚。
“爹爹~你還認識我不?”
關有壽樂得差點捧腹大笑,大著舌頭,迷瞪著雙眼,伸長手抓了抓,“噯,我閨女咋變醜了。”
“嘖嘖嘖……”關平安搖晃著小腦袋,雙手抓住他的手,“喝高了吧。知道你媳婦叫啥,你兒子叫啥不?”
“不知道。”
“你自個呢?知道叫啥不?”
“不知道。”
“對。爹爹你姓不,大名兒就是知道。誰瞅見你都得一聲喊不知道,老有名兒了,就沒人敢不認識你。”
壞丫頭,你編,接著編!
“你記好了哈。你媳婦我娘親姓也,小名兒曉得。有一天呢,不知道先生遇上了也曉得小姐。”
“哇~他視為天人。也曉得小姐長得那個俊喲,不知道先生可就是不知道接著該咋整,他急呀。”
“這一急可把不知道先生急壞了,他就去打聽人家小姐閨名,打算回頭請個媒人上門求親,一打聽,哇~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不知道和也曉得可不是良緣絕配?轉眼呀,這對夫婦倆人很快就生了一對龍鳳胎。這回不知道先生又急眼了。”
“孩子都有了,可還沒起名兒呀,咋辦?”關平安突然雙手一擊,“客人上門一問,哎喲喲~好名兒啊。”
關天佑捅了捅她,“叫啥?”
“不知道。”
“快說。”
“說了呀,就是不知道啊。”
關天佑默默地看著妹妹片刻,一頭栽在關有壽肚子上。樂得關有壽立馬拽過被子捂在腦袋。
被子這麼一扯,關平安一不留神地被轉了一個半圈,她懵圈地看向對麵的齊景年,“咋回事?”
“不知道!”
“你也姓不?”
齊景年指了指悶頭偷樂的關有壽,“快躺下來。叔睡著了,彆吵醒他。”再讓你胡扯幾句非穿幫不可。
關天佑起來的很快,指了指西屋,朝妹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有客人在,和齊景年同時下了炕。
今晚要論真被灌醉的,還真不少。包括探親回來的兩位軍人,還有馬振中和王啟發這主人,當場就留宿王家。
剩下的幾人,估計也就關有壽最為清醒,就連薛大山都被敬酒敬得一出門就吐,一回到關家倒頭就睡。
用葉大貴的話來說,今晚喝得星星都在腳底下。實在是不管小的,就是老的,葉虎妞家的王大爺那就是個酒缸。
這不,一向以來喝酒點到為止的梅大義就因與王大爺有過一次同桌經驗,千防萬防也被多灌了兩杯。
一到家,他二話不說,到了東裡屋挨著薛大山就睡。身為南方人,他還算海量,可一到了馬六屯。
簡直是小小巫見大巫。
關天佑和齊景年倆人回到西屋他們的房間,還能聽到裡屋葉大貴高亢的聲音很有節奏的在訴說他如何個海量。
酒品各有不同。
有如薛大山一喝醉就要倒頭睡的;也有如葉大貴突然化身成個話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