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的,齊瑞兄弟倆人跟關大福一家子也混熟了。齊建軍壓根就不擔心自己倆孩子在關家會過不好。
吃好,喝好,玩好,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還有人伺候著,這倆小東西早已恨不得學他們小叔一樣待著就不走了。
到了家門口,將齊瑞兄弟倆人交給開門的關大福。聽他說後花園已經開始圍聚一團,熱鬨的不得了,連齊建軍都動了心。
得,要不是關有壽拉走他,他還想進去瞧一瞧。“現在的年輕人可比咱們這一代人幸福很多。”
“確實如此。”
“你試過喇叭褲了沒?”
“你指幾寸的?”要知道時下喇叭褲還講究一點,褲管口越大,越時髦。最大的喇叭口,他就聽說足有八寸。
那上半部分緊緊包著屁股和大腿,下半部分再擴散開來,就像一麵迎風飄揚的旗幟沒什麼兩樣兒。
前年最開始的還沒這麼誇張,大部分的褲管口都以六寸為主。誰要穿到街上,絕對有人拿著一把大剪刀在等著。
結果好了,一旦發現有誰的褲管太肥,哢嚓就是一剪刀。可越剪,倒反而褲管口越大,禁都禁不住。
時代真在改變。
從黑藍布衣到喇叭褲花襯衫,從樣板戲到交響樂,從中字舞到迪斯科,以前連做夢都不敢想的,全實現了。
“這麼說你試過了。彆說,我還真挺羨慕這些小青年。我這輩子最出格的也就娶了一個比我小很多的媳婦。”
“沒過十歲算什麼小很多。”
“不不不,不是這麼說的,你是不知道我當時壓力有多大。我小叔那會兒‘犧牲’了,對家裡打擊很大。
我媽就想我早點成家,還是我奶奶開明,她給攔下了。可說是攔下,她老人家隻不過是怕我隨便找一個將來後悔。”
“可以想象,你是長孫。”
“對呢,老二就盯著我,非說等我成家再說。那時我已經看中我媳婦,可她小啊,都還未成年,我說也不好說。”
關有壽悶笑出聲。
齊建軍跟著輕笑出聲,“現在想想是挺有意思的。年少不輕狂,枉為少年郎。幸好當年有我奶奶頂住。
不知我四兄弟是不是從小跟我奶奶長大,包括景年在內,我們四兄弟都很喜歡她支持的寧缺毋濫觀點。
尤其是景年,他對感情就特彆執著。這一點,他就隨了我小嬸。長到這麼大,身邊除了你家平安?”
齊建軍搖頭,“我就沒見過他和什麼小姑娘多說過半句話。開口就關關,關關,還不準彆人喊這小名兒。”
關有壽笑笑,“是挺霸道的。”他閨女隻要有什麼裙子的長度在膝蓋以上,那裙子就會突然不翼而飛。
就是到了如今,那混小子還恨不得藏著捂著他家平安,生怕有人撬他牆角。偏偏他閨女就愛吃這一套。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也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