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火!
江洛一把目光從電腦屏幕上調回,眼裡看不出任何波瀾。
毒狼轉過頭看著江洛一說道“教院裡大多數都是男的,比賽的時候,也不會分什麼男女有彆,女人在教院絲毫沒有優待。所以最終到底要不要進教院,還是要你自己選擇。”
毒狼把桌子上的鐵盒推到江洛一麵前,示意她打開。
鐵盒裡靜靜的躺著一隻銀色手環,手環通體刻著微型圖案,握在手裡通體冰涼,很有質感。
某一瞬間,江洛一有一種錯覺,手裡拿的不是手環,而是一隻吐著信子,妖嬈的纏繞在手腕上的毒蛇。
它恍若一個千嬌百媚的寵姬,扭動著誘人的身體,挑逗著,吸引著你,一步一步通往未來一段不可知的旅程。
“你有兩個選擇,一走出這間房間,會有人把你送出去,以後天大地大任你選擇。二帶上手環,正式進入大荒教院,為了自己的目的去拚命,去求得一線生機。這是一場賭注,贏了,擁有一切,輸了,失去一切,包括生命。”
江洛一摩挲著手裡的手環,抬眸凝視著毒狼,淡淡的說“我從登上那條船開始,就沒想過回頭,不過我不會輕易死掉,因為我還有未完成的心願,所以我一定會儘我所能拚到最後。”
毒狼苦笑一聲,“我猜到了,你骨子裡就帶著一股不服輸,這是你的優點,也恰恰是你的缺點。既然你選擇進入教院,就要時時刻刻小心翼翼,不能行差踏錯一步,明白了嗎。”
“謝謝。”江洛一頗為真誠的道謝,然後將那個冰冷的手環,“啪嗒”一聲,緩緩地扣在了自己的左手上。手環扣上的一瞬間,金屬內部一聲細微且清脆提示音轟鳴了一下,一切歸於平靜。
江洛一看著自己手腕上多出的東西,眼神閃了閃,突兀的問了一句“簡七呢,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毒狼似乎沒有料到江洛一會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他一時間有些摸不準江洛一的心思,略沉吟了一下,道“我隻負責接應你,他我不太清楚。”
江洛一:“那這次除了我,還有沒有彆的候選人坐那條船在今天抵達?”
毒狼挑眉,斟酌了一下才回答道:“彆的區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們七區,作為候選人上船的,隻有你。”
江洛一點頭,略有些不著邊際的說:“他打小身子骨就不好,經不起你們的折騰,如果他在你們手裡,我希望你善待他。”她把目光調向房間內正對著自己的監控探頭,意味深長的說“畢竟,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毒狼略有些幸災樂禍的回頭瞅了一眼亮著紅燈的監控探頭,強壓下心裡的愉悅,裝作漫不經心的說“你放心,大荒教院很人性化,不會隨意傷及陌生人的性命。”
江洛一垂眸笑了“那就好。我現在是屬於七區的人,對嗎?”
毒狼點頭“沒錯,七區裡的都是亞洲人,有我們專屬的訓練規則和亞洲人能接受的體能訓練。”
江洛一抬起眼睛看著毒狼,“那我們七區,有幾個組員。”
毒狼“加上你,現在是7個人。等你過了第一關的考驗,我會帶著你去見他們。”
江洛一點頭,詢問道“那我的第一關就是什麼?”
毒狼“你麵前有三顆按鈕,代表了你的三個對手,你需要在裡麵選出一個,按下去。然後打贏那個人,就能獲得第一顆星,也才是正式進組。如果你輸了,那隻能等待下一次加星考驗,每一個組員,都必須至少擁有一顆星,才能進組。”
江洛一凝視著眼前的三個按鈕,它們通體呈幽幽的冰藍色,像三隻眼睛,無情的注視著江洛一。
這是盲選。
不管選到哪一個,對她來說,都是未知的考驗。
她隨手一按,“就這個吧。”
按鈕連接著電腦,屏幕上立刻跳出來一個名字赤瞳。
江洛一眉頭抽了抽,看了一眼那個名字,心裡略有些失望,她以為至少有對方的圖片或者簡介之類的。
毒狼仿佛看出了江洛一眼裡的失望,竊笑道“到了賽場上才知道對方的真麵目,這是大荒教院的一貫作風。”
江洛一認命的點頭,“那這個人,是教院內部的人,還是外界的訓練手。”
毒狼眼角一挑,“每一個組員的入門第一關對手都不會是內部的人,都是從外界選出來的一些‘陪練’。”
他刻意咬重“陪練”兩個字,仿佛意有所指,又仿佛隻是平鋪直敘的介紹。
江洛一笑了笑,“好,我明白了。”
“好了,你現在需要調整一下狀態,比賽定在三天後,你要充分利用這三天,好好休息。”毒狼站起身,在前麵引路“我帶你去休息室,這幾天你有什麼需要的,可以直接跟休息室內接待你的人要。”
江洛一跟在他身後,緩緩走出接待室。
另一個房間內,簡七歪著僵硬的脖子,傻傻的盯著屏幕上的江洛一走出接待室,隱隱感覺脊背有些發涼。
“嗬,現在知道後悔了,我看你一開始玩的不是挺嗨嗎?”達夫閒閒的靠在椅背上,冷嘲熱諷道“人家可是拿你當朋友,你卻把人家玩弄於股掌之中,真是好樣的啊。”
“你還說!嘶”簡七氣憤的捂著歪脖子原地轉了個圈,怒視著達夫“你也知道是做戲,做戲你還下這麼重的手!你說,你是不是公報私仇。”
達夫攤了攤手,“天地良心,我沒有。”
簡七“沒有,你還說沒有,明明江洛一已經被毒狼打暈了,你還對我下手,還下這麼重的手!你居心何在啊你!”
達夫“我那不是看你入戲太深,難以自拔,所以才陪你演一場。”
簡七義憤填膺“絕交,我要跟你絕交。”
達夫站起身,無所謂的轉身走出監控室,“隨你了,反正你已經跟我絕交幾百次了,不差這一次。”
簡七氣鼓鼓的看著達夫的背影,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揍他一頓。
他瞟了一眼監視器裡空無一人的接待室,懊惱的踢了一腳桌腳。心裡暗暗保證,以後再也不接這樣的任務了,簡直是身與心的雙重折磨。
不過,江洛一是怎麼猜出他的身份的。
明明,天衣無縫啊。
他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捂著殘了的脖子半身不遂的離開了監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