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火!
江洛一有些震驚的看著忽然動怒的赤瞳,本能的退後了一步。
塔雷狼狽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他用手撐住地麵,臉色異樣的蒼白,額頭鼻尖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咬牙掙紮了好一會才爬起來,捂著受傷的手腕到退一步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赤瞳。
不是傳聞沒有注射藥物的赤瞳,軟弱可欺,人人可打,皆不還手嗎?怎麼這個看起來正常的赤瞳,竟然如此不好對付。
赤瞳垂著手臂冷冷的上前一步,仿佛一座小山一樣,屹立在江洛一身前。
塔雷恍惚間甚至有一種錯覺,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在用生命保護著身後的那個人。
他扭動了一下受傷手臂的肩膀,惡狠狠的看著赤瞳,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我管你注沒注射藥物,在我麵前,就沒人能笑得出來!他受傷的那隻手僵硬的垂在身體一側,一隻手往腰後摸了摸,手腕一抖,三隻飛鏢就直直的飛了出去。
江洛一瞪大眼睛來不及作何反應,整個人就被嚴嚴實實的擋住了。
赤瞳擋在江洛一前麵,一手護住身後的江洛一,另一隻手胡亂的打著速度極快的飛鏢。然而他的手再快,也沒有飛鏢來的快,所以三隻飛鏢還是穩穩地紮在了他身上。
赤瞳麵無表情的一一拔下身上的菱形飛鏢,冷笑一聲,隨手丟了回去。
這些飛鏢通體呈銀色,厚度達不到兩毫米,鋒芒卻有十幾公分,尾部為菱形,看起來異常漂亮,能傷人於無形之中。
塔雷沒料到他這一手,毫無防備的一躲,還是有一根飛鏢射中了他的胳膊。
“你沒事吧?”江洛一跳到前麵檢查赤瞳的傷口,他的傷分彆在肩膀上和胸口,傷口並不深,但是也在汩汩的流血。赤瞳輕輕地把江洛一推到身後,隨手按了按傷口,止住了血。
這樣的傷口在尋常人身上也許不算輕,但是赤瞳自小被注射藥物,身體機能早已與常人有異,所以在他身上,根本不算什麼。
塔雷退後了一步,眼看傷不了赤瞳,不顧流血的肩膀,從地上摸了一把沉甸甸的黑鐵砍刀,握在手裡。
那把砍刀足足有一米多長,通體筆直,至鋒芒處微微彎曲,刀刃磨得發亮,看起來相當鋒利。
他拚儘全力單手握著砍刀直直的砍向赤瞳,赤瞳毫不畏懼的往前一步,在刀鋒臨至的前一秒迅速彎腰躲過淩厲的鋒芒,緊接著“蹭”的一下,站起身反手直接握住了還未收勢的砍刀刀背,手腕一轉,砍刀的著力點就落在了赤瞳手裡。
塔雷掙紮了一下,他的臂力一向驚人,功夫不錯,在教院能力也算中上,可是剛才那一瞬間,他在赤瞳麵前,卻如同孩童一樣,毫無招架之力,他不光沒能從赤瞳手裡奪回砍刀,更沒能撼動他一分一毫。他吞了吞口水,眼睛裡漸漸有了恐懼。
赤瞳沒有給他多餘的時間胡思亂想,一手控製著他的砍刀,抬起腿狠狠地踢向塔雷的腹部,他的腳力道很重,這一腳下去,塔雷已經痛苦不堪的跪在地上,他甚至覺得自己五臟都碎了,肚子裡翻天覆地的疼。
他不受控製的乾嘔,“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砍刀已經被赤瞳丟在地上,他還不滿足,大吼一聲,一把抓住塔雷的脖頸,尖利的指甲迅速嵌入肉裡,暗紅色的血順著塔雷的脖頸流進頸窩,染濕了衣服。
塔雷能動的那隻手拚命的掙紮卻毫無反擊之力,臉色漲的像烤熟的豬肝一樣,紅的發黑,漸漸地,塔雷的掙紮變弱。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赤瞳的身形晃了晃,後肩處被麻醉槍擊中,他手中的力道減輕,失去對塔雷的鉗製,“啪嗒”一聲,塔雷摔在了地上,抱著脖子像個打鳴的公雞一樣梗著脖,拚命呼吸空氣。
赤瞳眼睛失去光澤,他留戀的看了一眼身後的江洛一,朝她探了探手,終於緩緩地趴在地上,暈死過去。
“赤瞳!”江洛一往前走了半步,腳底不穩,跌坐在地上。她看著赤瞳後肩上麻醉槍的痕跡,忽然覺得熟悉,暗紅色的痕跡在她眼前亂晃,一時間回憶與現實重疊,她終於想起格鬥場上,他似乎也被這麼打過一槍。
“精彩啊,真是精彩。”一個輕佻的男聲從樹後傳來,江洛一抬起眼睛,冷冷的看著緩緩朝自己走過來的穿著紅色朝服的年輕男子。
這是一個年輕的亞洲男性,他身形頎長,挺拔矯健,身上穿著的是極具東南亞色彩的朝服,袖口束緊,腰間係著一個白色掛著同色係流蘇的鈴鐺。眉目間帶著一股英氣,皮膚細膩光滑,鼻梁高挺,漂亮的像是從油畫裡摳出來的模特一樣。他手裡撐著一根黑色細長的拐杖,襯托的他身材更加修長,半長的銀發在腦後隨意挽了半個丸子頭,脖頸上殘留的銀發柔軟的圈在耳下,平白增添了一絲媚氣,一雙澄灰色的眼睛格外清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眼角微微上挑,正氣中帶了一股淡淡的輕佻,說話的語氣尾音拖得很長,將這股子輕佻意味轉化的更加明顯。
江洛一撐起身子,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一時間覺得麵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可是搜遍思緒,也找不出曾經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男子瞟了一眼地上痛苦萬分的塔雷,輕笑一聲“廢物,居然還妄想著搶奪彆人的旗幟,沒用的東西。”
塔雷臉色恢複了一些,不再那樣赤紅,聽到男子的奚落,他臉上出現一絲難堪和憤怒,但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剛才對赤瞳十分傲慢的塔雷麵對這個人挑釁意味十足的話語,卻沒有出聲反駁。
男子沒有再理會塔雷,他調轉視線看到坐在一旁的江洛一,十分紳士的點頭。江洛一雖然已經猜出了這個人的身份,但出於禮貌,依舊淡淡的回了個禮。
“你受傷了,我叫人來接你,送你去醫院。”他看到江洛一腫成饅頭的腳踝,和肩膀尚未包紮猙獰的傷口微微皺眉,語氣也多了一絲正經。
“謝謝,不必了,我很快就回去了,自然有人幫我處理傷口。”江洛一謝絕了他的“好意”,雖然她半點沒看出他說這話的真誠。
“這樣啊,好吧。”他仿佛有些失望,妖冶的眼睛微微彎了一下,笑眯眯的話鋒一轉“你是打敗赤瞳的那個中國女孩,江洛一。”
江洛一垂眸笑了“如果那天我麵對的是這樣的赤瞳,我未必能贏。”
他挑眉“哦,這話什麼意思?”
江洛一抬起眼睛,“有些人為了控製他,用了一些非人的待遇對待他,刺激他的精神讓去賽場比賽,但是他們卻弄錯了,正常時候的赤瞳,比失去意識的時候,還要厲害的多。你說,那些人是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