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火!
第二天一早,江洛一就出現在老鷹的房間外,她靜靜的站在院子裡,等候著他老人家出來。拜帖前一天就送進去了,江洛一已經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拜見的原因,隻等著他能出來見自己一麵。
她在外麵站了一天,老鷹都沒有出來。她的膝蓋發酸,全身的骨頭都疼的不像是自己的,但是她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院子裡,帶著一股無言的倔強。
第二天,房門依舊沒有打開過,院子裡安靜的像是沒有住著這麼一個人一樣,每天陪伴江洛一的,隻有院子裡樹梢上的幾隻嘰嘰喳喳的畫眉。
第三天,江洛一已經快要站不住了,她的臉色慘白的嚇人,超過三天沒有吃飯喝水、沒有休息,她已經開始微微的顫抖,但依然硬撐著站在那裡。頭頂的畫眉鳥嘰嘰喳喳的站在樹枝上,歪著頭打量著這個看起來十分落魄的人類。
第三天傍晚,房門終於打開了,老鷹穿著一襲灰色長衫,胡須花白,半長的頭發攏在腦後,自帶一股仙風道骨的不食人間煙火氣息。他眯了迷眼睛,頗為無奈的看了一眼江洛一,淡淡的說了一句“進來吧。”
江洛一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她緩緩地挪動步子,差一點摔倒在地上,穩了穩心神,她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走進房間。
簡七接到電話去接江洛一的時候,她已經幾乎接近休克狀態,她交代完自己要做的事情,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簡七隻好歎了口氣,背著半昏迷半昏睡的江洛一回到了七區。回去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江洛一掛上鹽水,她由於長期過度勞累和缺水,已經導致了嚴重的脫水。
七天之後,江洛一恢複,她向葉裡申請了一次出門采買的機會,和簡七一起離開教院,整整一天才在傍晚踩著夕陽回到了教院。
半個月後,赤瞳再一次被挑戰,挑戰對象是三區的凡茜。
凡茜是奧地利人,身材瘦小,但是力量強大凶悍,肢體靈活,非一般人可以匹敵,雖說不像十區的羅利一樣十分震懾人心,但是也絕對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對手。
一般教院內的人很少有能和赤瞳對戰的,除非有人專門挑戰,一般赤瞳的對手僅限於教院外的人。這一次三區的凡茜,恰巧就是主動挑戰赤瞳,據說是因為凡茜和其他兄弟打賭輸了,所以才去挑戰赤瞳,這並不是一場加星比賽,但是由於對方是赤瞳,所以還是吸引了一大批的看客,賽場上熱鬨非凡。
這一天,七區的人都沒有去圍觀比賽,而是像往常一樣,在教院訓練,並且比以往參與訓練的人更全。
比賽之前,鳥獸場的人和往常一樣,給赤瞳注射了一支紅色針劑,半分鐘後,赤瞳開始眼睛發紅,失去理智。注射針劑的人,緩緩的給赤瞳扣上鐵鏈,消失在後台。
賽場上,凡茜靜靜的等候赤瞳的出場,瘦小的身影顯得十分的自不量力。
赤瞳出場的時候,場外一陣一陣的歡呼聲,上一次赤瞳碾壓對手的畫麵還曆曆在目,如果不是鳥獸場的人及時用麻醉槍控製住他,恐怕對手早就死在了他手上。
人們躍躍欲試的等待著這個瘦小的人被赤瞳撕成碎片。
這一次的赤瞳精神狀態似乎不佳,他一上場就腳步瞞珊,像是喝醉了一樣,反觀凡茜,冷靜自持,出招有條不紊,倒是有贏得希望。
幾個回合下來,人們大跌眼鏡,上一次在賽場上虎虎生威的赤瞳,這一次連連受創,幾招之內,內對手攻擊的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結局似乎有些出乎多有人的意料,沒有人想到,赤瞳竟然輸了,還輸的這麼快。
鳥獸場的人不放心的往赤瞳身上補了一槍,才小心翼翼的穿過圍欄,走進賽場將赤瞳拖到籠子裡,離開賽場。
沒有人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運動套裝的年輕男人,躲在角落裡,用藏在箱子裡的攝像機錄下了全部過程。完事之後,他若無其事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帶上一副黑邊眼鏡,慢條斯理的提著箱子走出格鬥場。
第二天,當地報紙和各類新聞頭條出現了某鳥獸場的新聞,大致內容是某鳥獸場因為非法侵犯人身安全,用針劑藥物控製正常的人類,導致對方失去理智,然後送到格鬥場進行血腥的鬥爭。
新聞一出,在當地引起了極大地轟動,竟然有許多在現場看過比賽的看客在新聞下留言,說自己親眼看過赤瞳上場,每次上場都眼睛赤紅,毫無理智可言,下場的時候無一例外,全部都是被麻醉槍擊中之後,再裝進籠子裡。
甚至有人爆出了鳥獸場的全名,和背後的控股人員等等等等信息。
第五天,新聞後續報道出現了,新聞中被藥物控製的年輕人,因為長期注射藥物,導致了身體受到了嚴重的迫害,以至於最後一次上場出現了大量吐血的情況
這一係列的新聞,將卡德鳥獸場推到了風口浪尖,一切都變得失去控製。鳥獸場的人,拚儘全力控製新聞的發酵,卻無能為力,這件事像是有人在背後控製著一樣,不斷的出現一個又一個驚人心魄的信息。最後,鳥獸場不得不停止了一切正常的運營,進入休眠狀態。
人們對鳥獸場的譴責越來越嚴重,甚至有醫院出麵,自願無償治療受傷的赤瞳,儘最大的努力,使其恢複健康。
最終鳥獸場的負責人出麵澄清事件的真相,稱這件事原本就是一個測試,關於人類精神疾病的治療和康複。他們甚至出示了赤瞳父親簽署的一份合約,合約顯示,赤瞳因為從小患有精神類疾病,無法康複,所以他父親在百般無奈之下,將他送到了鳥獸場,鳥獸場的人承諾用最新的治療方案對赤瞳做出了一係列的康複診療計劃,這一切,都是為了治療赤瞳的精神疾病。
但是這樣的澄清並不能說服群眾,許多人還是對鳥獸場存在極大地抗議,認為這一切都是鳥獸場陰謀,目的就是給自己脫罪,讓大眾從新接受鳥獸場。
不過鳥獸場的背後,畢竟還有一個龐大的大荒教院,這件事慢慢的被鎮壓住了,鳥獸場也慢慢恢複了正常的經營。各大媒體又出現了新的新聞,大眾的視線又被其他新聞吸引,隻是還有一少部分的媒體依舊關心赤瞳的現狀,鳥獸場隻好停止了切關於赤瞳的營銷方案,徹底將赤瞳冰凍起來。
夏天緩緩過去,七區院子裡的樹葉開始發黃,落滿了一院子的樹葉。
赤瞳事件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月了,這段時間,鳥獸場的人對外宣稱把赤瞳送到了最好的醫院治療,實際上一直把他丟在山裡不聞不問,對他們來說,失去利用價值的赤瞳,不再值得浪費任何心血。
江洛一知道,現在的她,隻能暫時做到這一步,至少暫時他不用再被注射那些摧毀人體的藥物,不用再上賽場當成賺錢的工具與人搏鬥。
立秋的時候,江洛一被通知前往總訓練場接受單獨的訓練,她雖有疑惑,但是依舊換上訓練服跟著教院內的教官走向總訓練場。
她不經常來總訓練場,算起來這是她第二次來這裡,第一次是半個月前的總體訓練,七區的所有人包括教院所有不出任務的人全部都聚集在一起參加多媒體培訓,那時候偌大的總訓練場黑壓壓坐滿了人,不像現在整個訓練室空曠安靜,落下一根羽毛仿佛都擲地有聲。
領她來的人把她引到訓練場就轉身回去了,江洛一一步一步往裡走,越走越覺得安靜,最後她終於發現不對勁了,整個訓練場一個人都沒有,她似乎被人耍了。
根本就沒有什麼單獨訓練,這似乎是有人跟她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她轉身往外走,心裡盤算著回去打聽打聽帶自己來的那個教官是誰,得多閒才會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腳步剛邁開就停住了,她身後響起一個十分欠揍的聲音,“訓練還沒開始,你要去哪裡啊。”
江洛一歎了口氣,她就知道,一般人不會這麼閒,當然腦子進了水的人除外。
陳塵笑眯眯的站在不遠處,依舊穿著第一次見麵時候的那身赤紅色的朝服,愈發顯得他唇紅齒白,眉目如畫。
陳塵緩緩走到江洛一身邊,挑眉道“怎麼,見到教官是我,很失望呀。”
江洛一冷笑一聲“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陳塵毫不在意的笑“你想提升自己,早點加星,我又剛好有本事教你,你為什麼不樂意啊。”
江洛一翻了個白眼“比你厲害的教官又不是沒有,我乾嘛非求你啊。”
陳塵伸出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小丫頭片子,我百忙之中抽出空教你,你還挑三揀四,真是沒良心。”
江洛一躲了一下他的手,虛偽的說“謝謝你的好意啊,不過不用了,我更喜歡在七區訓練,用不著你操心。”
陳塵退後了一步,抱著胸搖頭“我看你算計鳥獸場的時候挺聰明的,怎麼事情輪到自己身上腦子就這麼轉不開圈,再說了,你沒試過我的本事,怎麼就急著拒絕,難道,你不敢?”
江洛一臉上的虛偽的笑迅速消失,她沒料到陳塵居然什麼都知道,她不清楚他是在詐自己,還是真的什麼都一清二楚,她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緩緩的說“什麼意思,我聽不懂,鳥獸場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