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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點點頭表情認真的歎息一聲，“祖父年紀大了，一身病痛，實在難捱，想退下來清閒幾年，還想帶我祖母回清河老家祭祖，這可能也是他最後一次回老家了。”
老王爺歎息一聲，“我會和皇上說的。”
表情多了幾分傷感，端起酒一飲而儘，砸吧著味點頭，“好酒，改日讓你祖父來陪我喝一杯，有年頭沒見著這頭老狐狸了，老了，當年的老朋友沒剩下幾個了。”
幽幽一聲歎息，人老了念舊，子嵐不知道憑那幾個本子壓根見不到他，是她親祖父留下的一點緣分，才有資格進門。
從王府出來子嵐才長噓一口氣，都有點不敢相信，事情竟然如此順利，就讓老王爺答應了給她撐腰了，感覺想做夢一樣。
“就這麼答應了，也沒要啥條件，這也太容易了吧。”
她回頭看了眼巍峨輝煌的王府大門，嘀咕了一句。
十王爺搖頭，“傻丫頭，是你祖父的臉麵，當年讓你祖父去認都督的就是我王叔，沒想到是我周家人害死了他，王叔一直覺得對不起你家。解決了我那幾個沒出息的兄弟後，王叔就退出了朝堂。
他說我一輩子都沒做過虧心事，唯獨這件事對不住人，遺憾已經造成，隻希望自己多活幾年，也好有機會彌補一二。”
子嵐恍然大悟，老爹和宋家能這樣順利出頭，其實也是沾了祖宗的餘蔭了。
“我明白了。”
回到府邸，崔老爺子才問呢，“見到人呢了，答應了吧。”
“嗯，答應了，很順利，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子嵐低著頭心情算不得太好，終究還是沾了死人的光。
崔老爺子笑了笑，“沾誰的光並不要緊，要緊的把事做好，彆丟了先人的臉麵才是真的。”
“您說的是，我會用心辦差的。”
子嵐點點頭。
“回去吧，我瞧著司庫的事籌備的差不多了，關鍵是要學會禦下和用人，挑選能乾的遠不如挑選踏實做事的，能掌控的。”
子嵐歪歪頭思考了一下反問，“您的意思是有能為的人野心也大，未必願意長期受人掌控，尤其是聽命一個女人的命令對麼。”
“對，凡事都有兩麵性，要相互製衡，你看那個比武場，很多官員性子木訥一板一眼，其實不適合做生意，但為什麼皇上還是把他們安排在那裡呢。”
崔老爺子手把手的教導子嵐如何去禦下，和打開心胸與格局。
“因為穩重公正，剛好能克製那些心思過於油滑之輩，他們互相看不順眼不可能坑壑一氣，道不同不相為謀。”
子嵐眼前一亮頓時明白了這裡麵的奧秘，如此一來皇上和王爺穩坐釣魚台，極好的把控了比武場不至於失控，這與朝堂與家宅其實都是一個道理。
崔老爺子含笑點頭，“沒錯，有些人明明有才華可我偏看不上，不是因為私仇或者泄恨，而是他的性格做不了大事。
打個比方我和李老頭培養接班人已經超過十年了，各自有四個候選人如今都在中書省做事，但實際上我二人心裡一直看到的隻有一二人，從他們之間選一個做我們的接班人。
同時競選失敗的那個也不代表著能力就不夠，而會作為未來兩位宰相的監督人，遏製和監督避免過於一言堂，這就是為什麼宰相也分左右的意義，我手底下還有副相，都隸屬不同各派係，這其中的關聯又要說上好幾天了。”
崔老爺子望著子嵐一臉的慈愛。
“我聽懂了，但未必用的時候能做到萬無一失，我還需要仔細考量斟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