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
傭人說這話,自然是不忍心了。
寧語滿是感激地看著她,“好,我會找的,謝謝你告訴我。”
傭人應了一聲應該的,看著寧語轉身離開,也轉身上樓。
樓上房間裡,寧枳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她緊緊抱著被子,一張臉燒得紅撲撲的。
剛剛的傭人拿著毛巾坐在床邊給她降溫,“三小姐,再等等,再等等你媽媽就要來了。”
原本躺在床上沒動的寧枳聽到這句話,忽然一把攥住傭人的手,嘴裡叫著,“媽媽媽媽。”
而另一邊,寧語轉身那一霎那,她的臉色就變了。
看來根本不需要她做什麼。
是啊,爺爺那麼專製,怎麼可能容忍她?
第一次和訊爾搶生意時,爺爺就大發雷霆,還敢再坑訊爾一次,那現在這一切就是她應受的。
最好病死她,她才不會去找媽媽。
寧語這樣想著,開著車心情頗好地揚長而去。
寧枳就這樣被困在老宅,沒有任何人知道。
周衡那邊也是像往常一樣,這天下午時,他和一家供貨商的老板老陳一起打高爾夫,打完,一旁的球童連忙接過他手中的球杆,又把濕毛巾遞過來給他,他接過擦著手看向仍在為剛才那一球給他喝彩的老陳,語氣似隨意地問“聽說你要購下寧氏一整個樓盤做員工安置房?”
老陳沒想到他消息這麼靈通,他們才剛開始和寧氏談,他如實說“是。”
周衡說“換一家。”
現在寧語和周衡的事情還沒有公開宣布,老陳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換一家樓盤嗎?”
“嗯。”
老陳這下是明白了,但還是為難說“可是,可是這個選擇其實是賀氏的賀總特意交代的,周總,我不敢得罪他。”
周衡將手中的毛巾遞回給球童,一言不發地聽完,才笑了一下問“嗯,不敢得罪他,敢得罪我是嗎?”
他的語氣很平靜,可陳總一下子就冒冷汗了,他幾乎沒有多思考,“好,周總我今天回去就照您說的辦。”
周衡得到這個答案,反而安慰一句,“不用擔心,他們問你原因,你可以如實說。”
老陳這才鬆了一口氣,應了一聲好。
周衡沒再就這件事多說什麼,之後和老陳沒聊多久,就散了。
老陳恭恭敬敬把人送上車,才上自己的車。
本來今天他就納悶,一直極其難約的周總怎麼會突然答應他過來,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嗎?
可是他和寧氏的二小姐不是未婚夫妻關係嗎?
此舉到底是為什麼?老陳隻覺得想不通,但想不通也不影響他辦事,回去就照周衡的意思辦了,反正也沒簽合同,沒什麼損失,隻不過要得罪賀氏而已,但得罪他總比得罪周氏強。
寧老爺子很快得到這個消息,他找老陳問原因,老陳也沒隱瞞,直接告訴他是周衡的安排。
寧老爺子聽完掛了電話,沉默一會兒,就吩咐傭人請醫生過來。
傭人出去後,他仍站在原地。
他以為經曆這麼多事,周衡早把寧枳忘了,他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寧語那邊自然是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她第一反應就是問老宅的傭人是不是寧枳向爺爺認錯了。
傭人回她說沒有。
她聽完就不理解了。
以爺爺專製的性格,寧枳這麼忤逆他,不認錯,他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她敏銳地感覺到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就在這時,她在公司得知寧氏旗下原本要賣出去的樓盤突然又賣不出去了。
她叫來個員工到辦公室問了詳情後,當即就給賀湛打電話,她記得這樁生意是他牽頭的。
電話打過去,賀湛好一會兒才接通。
她情緒本就極度糟糕,開口時,直接就是語氣不善的質問,“怎麼回事?靜安花園的樓盤為什麼陳總突然不要了?”
電話另一邊,賀湛此刻在國外的一家醫院裡,聽到寧語尖銳的聲音,他一下子皺眉,語氣也有點不悅,“你問我做什麼,這事你應該好好去問問你的前未婚夫。”
寧語愣了一瞬,“周衡?”
賀湛冷笑,“不然呢?不然這海城還有誰能讓老陳下我的麵子?”
寧語不說話了。
當初和周衡的婚事黃了之後,她是去找他談了的,麵對他,她可能真的是鬼迷心竅了,她真的控製不住自己,提出的條件是讓他交她做生意,幫助她在寧氏立足,他當時也答應了,但結果不是她想要的,他答應的隻是會派人來協助她。
所以即使他跟賀湛不對付,即使寧氏與賀氏走得愈發近,他也從未對寧氏發難過。
可現在,他如此明目張膽、毫不避諱地針對寧氏是為什麼?
結合最近的事情,答案顯而易見。
見寧語沉默,賀湛又是冷笑,“小語,看來你的前未婚夫是真的被你的親妹妹迷住了,可笑的是,你還想著他。”
寧語被戳中般,情緒失控地在電話那邊吼,“你閉嘴!”
賀湛微一抬眉,手機離耳朵遠了一點,對她說“我還真沒想到你第一反應是來質問我,小語,說真的我有點失望。”
賀湛說完這句話直接掛了電話。
他並沒注意,在他掛電話那一瞬,身後有個瘦弱的身影害怕他看到似的,快速躲起來。
而另一邊,寧語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心口都要裂開了。
為什麼?
為什麼到現在還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