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
然而,她沒有在周衡臉上看到任何波動。
他甚至連眼睛都未眨一下,拿著水杯喝了口水,看向她,不帶任何情緒地回她一句,“嗯,寧老爺子應該是深思熟慮過了。”
章韻看著他,一時沒有說話。
周父倒發表了意見,“左右不過是為了那點利益,可惜了薑原,跟那小姑娘站一塊多般配啊。”
周衡微笑了下,似是認同,但也不在意。
章韻心裡反倒不是滋味了。
薑家雖然在海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但這種家族企業經過這麼多年,由於沒有跟上時代腳步更新迭代,早已隻剩個外表華美的空架子。
寧家與之同理,但寧家比他們好一點,寧老爺子也在設法補救。
而馮家是京都新貴,正值鼎盛之際,寧家若是能與馮家結親,馮家的現金流定如新鮮血液般注入寧氏這隻龐大的僵屍,到那時候,寧氏不愁沒機會再創輝煌。
可誰都不曾考慮過寧枳,沒有人想她願不願意。
章韻的腦子裡浮現寧枳純真安靜的麵容,一陣陣發堵,更沒心思再去試探。
即使周衡心思深,他此刻的表現可能隻是他想讓她看到的,但他為了寧語針對晏家又怎麼說?
且這一周,她也暗暗觀察了,他與寧枳兩人並沒有什麼交集。
到了這一刻,章韻的心才真正放下來。
至於周衡外麵到底有沒有女人,那個女人是誰,還是得慢慢來。
隻要不是寧枳就行。
周衡對寧枳的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他們又聊到廣宏。
對於周衡的所作所為,周父並不認同,“到底是小璃的未來夫家,你彆太過了。”
周衡隻淡淡回一句,“我知道。”
周父知他是個有分寸的,沒再說什麼。
一家人又聊起老爺子的八十歲大壽,就在明天。
深夜,周衡一個人離開,回自己的住處。
洗了澡換了衣服,在書房裡處理了會兒工作,結束後,已是淩晨。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才去睡覺。
這晚上,寧枳早早就睡去。
次日,和舒荷、寧語一起去為周老爺子祝壽。
到的時候,周衡並不在,而是親自去接周老爺子的老戰友了。
跟老爺子祝過壽,寧枳則安安靜靜地跟在寧語身邊。
正聽寧語與朋友閒聊時,周衡扶著個老爺爺進來,周爺爺和寧爺爺一同上前握著那老爺爺的手與之寒暄。
周衡站在老人家身邊,黑眸淡淡地朝她們看過來。
隔著人群,兩人瞬間四目相對。
寧枳與他對視一眼,便冷冷地瞪著他,表示自己在生氣。
周衡並沒有絲毫波動,視線也不動聲色地落在寧語身上,並衝她笑了一下。
寧語旋即也甜蜜地對他笑了一下,走上前與他站在一起和他說話,周衡微微側目聽著她說話,臉上是淺淡的笑。
他笑的時候,淡然又從容,有種特彆的魅力,在人群中特彆奪目。
宴會廳裡,不少年輕女人都朝他看去,對他身邊的寧語又羨慕又嫉妒,甚至有人恨不能代替她,但周衡的眼裡始終隻有寧語一個。
寧語自然也能感受到那些目光,她早已習慣,隻淡定地站在周衡身邊,全程陪同著他,和前來祝壽的賓客寒暄。
寧枳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他們。
看到周衡一個人到陽台接電話,她默默跟進去。
周衡正在聽電話,察覺到動靜,轉過臉看她一眼,漠然收回目光。
寧枳看著他線條流暢的側臉,冷冷地說“賤人。”
他臉色沒變,對對麵聽到這兩個字頓住的下屬,說了句,“不是說你,繼續。”
對麵繼續彙報,他如常聽完,“嗯”了聲,掛斷電話,冷眼看向站在身側還沒走的寧枳,“我有沒有說過不許再說臟話?”
寧枳“賤……”
她看著他逐漸冷利的黑眸,“人”字還沒說出來,就自己停下,隻緊緊攥住手,仰著臉瞪著他。
周衡臉色漠然,不理會她,轉身出去。
寧枳在陽台上站了會兒才出去。
出去後轉了個彎,便見周衡和晏淮站在無人的走廊裡。
兩人也同時看向寧枳,晏淮神色微變,眼神憂鬱地看著她。
周衡隻看寧枳一眼便收回視線,不帶情緒地問晏淮,“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晏淮頓了頓,握緊手,轉過臉不看寧枳,聲音低啞,“我以後會一心一意對周璃。”
周衡扯了下嘴角,轉身進入宴會廳,不再管他們。
晏淮看向寧枳,“枳枳我……”
他說一半便自己頓住,眸色痛苦。